“你是在这里拍的这张照片吗?”
聂予徽自觉没力气和丁律升纠缠下去,如果再聊下去,恐怕下午连上班都没精力。她正站起身准备离去,后面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其实你这样下去很没价值的。”
“那要怎样?要我去和那个人争我没抄袭吗?现在这件事是我能决定的吗?”聂予徽回头下意识抬起手想打下去,一见到是丁律升又缩回了手,“我很累,你不要再烦我。”
但丁律升说得对,自己这样下去自证也是没用的。但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退赛吗?现在离希梵给自己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应该还来得及。
次日,艺术学院。
聂予徽正准备拿出自己的证据去和另一位选手争辩,但那个选手看起来也显然不甘人下,两个人对峙着,谁也不服谁。
“其实,为什么我们不给个机会她们?”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廖希梵有些于心不忍。
“廖希梵,这件事情的后果很严重!你觉得抄袭是什么儿戏吗?”另一个评委反驳廖希梵,主评委制止了他。
“廖老师,你说说看?”主评委作了个手势,示意廖希梵说下去。
“我相信我的学员不会抄袭。出于这个前提,我提议可以让她们各自重新交一份新作品来参加决赛,其他的选手作品保留,如何呢?”廖希梵看向聂予徽,目光里带着一丝笑意。
评委会听了廖希梵的建议议论纷纷,不少人也点头表示可行。
“怎么样,我的提议可以帮到她吗?”一见到廖希梵上车,丁律升立刻关切地问。
廖希梵没理他,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转过头去,丁律升才自觉说错话,连忙出声哄道:
“我也是见到你紧张,才帮忙想主意的嘛。再说了,谁会比得过我关心你?”
“那也是哦。”廖希梵听得满心欢喜,这才回过头应他,“他们都同意了,不过就要辛苦予徽她们了。”
发动汽车那一刻,丁律升看见聂予徽从斑马线旁路过,他拉上了车窗,故意调大了音响。希望自己那天和她在湖边的时候真的只是偶遇,毕竟这种意外发生谁也不想,而且不知为何,她那种又委屈又倔强的感觉,总会让他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些疯长的树藤。
那天区至勋约了他在附近吃饭约谈,只要再做好这一次珠宝设计比赛的作品集拍卖,那份对赌协议上所说的赢家就是他了,一想到这点,丁律升的心里就难免有些激动。
“幸好他们还讲理,不然的话我直接下班就去帮你找证据啦!”乔司婕听完聂予徽讲今天在艺术学院的事情,点点头认可道,“真是不知道最近惹了什么衰运,一会你家那个少爷又出点事,一会你又出点事,等到这个比赛过了之后,我们直接挑个时间去到处散散心吧!”
“也好。”聂予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说到这个,最近丘铭德他也很久没找我了。”
“他可是济和总经理,哪有你这么有空?”乔司婕将汽水一饮而尽,神秘一笑,“不过,我看他离找你也不远了。”
丘铭德望着外面的海景,依旧有些七上八下,助理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和他说了。按说聂予徽现在应该是最烦的时候,自己不该去打搅她的。这么一想,他又走回收藏室里,将刚才没擦好的头盔拿起来重新擦拭。
“lulu,你说Flora会不会原谅我?这样吧,如果她会原谅我的,你给我一点提示。”丘铭德将手中的头盔转过来,沉思了一会,“如果我们说完话手机显示时间是奇数,那就给她打电话,如果是偶数就不给好不好?”
屏幕不停加载最后的投票结果,聂予徽手心渗出几次汗,但还是极力保持镇静。她往台上看了一眼,丘铭德也像以往一样看向她。
其实不止他一个,现在全部人都在看她。
冠军奖杯设计得着实别致,虽然只是简约的点缀,但足以令众人瞩目。聂予徽从区至勋手上接过奖杯,微笑着点头致谢。她忽然想起几年前Jane L为自己加冕的那一刹,不同的是,这一刻的荣光是她自己一步步夺回的。
她会尽情享受,好好珍惜。毕竟在这么多暗无天日的时刻里,她要的不就是登上这一刻,求得枯木重生吗?
“恭喜你喔。”廖希梵将酒杯递过去,聂予徽已经有些不饮而醉。一想到刚才的奖杯,掌声,还有接下来自己将会得到的——
主办方已经在筹办这次的作品集拍卖,如果拍卖会成功,那么对于她来说又将会是一次事业大振的机会。那场拍卖会,她也要拼尽全力,重新成为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