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明的面包房离开后,王安然本不想回家的,生怕昨天掉链子的事儿再被老爹拿出来批斗,后想了下还是不放心,便迎着头皮回去了。
果不其然,人刚一便被他那大男子主义的爹就着昨天的店庆将他骂了一通,内容无非还是不懂人情世故,靠不住之类的,另外再来一圈儿催婚魔音,妈妈说苗苗长得漂亮、家境好,嫣然说苗苗对他痴心不改、深情专一,三个人合起伙来催促他别老端着,趁人家女孩主动的时候赶紧顺坡下驴……
一顿午饭吃得王安然头脑发胀,匆匆扒完一碗米饭后便借工作开溜了,待回到自己的公寓后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肚子半饱不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莫名开始往楚明身上靠……
——学长吃完饭了吧?
——是不是又忙起来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
……会不会太勤了?
王安然懊恼地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茶端回房间,在这个烦躁又令人懊恼的午后,为了阻止心里那种类似爬山虎一样的藤蔓缠绕生长,他先是打开电脑搜了搜金溪集团的专题报道,想为周一的开题会搜集点灵感,可翻了几页后一点头绪都没有,便关了网页玩了几把棋牌,毫无悬念,在连输了好几局后又点开了影视App,找了个刺激精神的僵尸片看,僵尸片还是有用的,当看到林正英的徒弟将死人放进棺材后,又在半夜三更因为徒弟的失误导致死人「复活」的情节着实让烦躁的王安然跟着刺激了一把。
电影结束后才只是下午三点半,亢长的盛夏午后,时间仿佛用也用不完,生怕被僵尸片平复了的心思再燃火焰,王安然索性采取了最原始的手段——劳动!
攒了一个星期的衣服通通扔进洗衣机,架子上、桌子上的垃圾一并收进垃圾桶,又回厨房将那些平日里买的、但没怎么用过的餐具再次洗了一遍,衣服晾晒完成后才腾出手拖地,温水混着洗洁精拖了好几遍,乳白色的地砖被擦得如同刚煮熟的鸡蛋清,干干净净,看着令人身心舒爽。
待房间里的卫生搞完后,西边的太阳终于有了一丝疲软的迹象,暗金色的霞光像末日最后的狂欢,撒了楼下街道金黄一片,美如盛世。
潘晖打来电话,问他今晚要不要将昨天欠他的那顿饭补上,王安然巴不得来件事儿好让自己摆脱恼了他一下午的情绪,所以挂了电话马上去了小四川。
潘晖本来计划找王安然吃顿便饭,晚上去市里送货,可不知道他这发小今天发什么邪性,非不愿散,最后他只好吩咐店里伙计去送,俩人在小四川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和潘晖分开后回公寓时已经十点了,简单收拾一下便将累了一天的自己交代在了床上……
第二天周一,王安然起了个大早,是组里第一个到达工位的,随后陈小惠和肖鹏飞依次进来。
“我说然哥,你能不能……”陈小惠拎着一个咖啡袋进来,放到王安然桌子上,“哎,人家是个女孩儿,你又能怎样呢。呐,你的爱心咖啡。”
王安然休息了一晚上的好心情被清晨这件事扫得一干二净:“小惠,下次遇见直接忽视。”
陈小惠郁闷地叹了口气,后进来肖鹏飞把背包挂在椅子上,说:“小惠本来不想拿的,奈何你那红颜气势强得不得了,咱小惠是个软妹子,根本干不过。”
“你给支个招?怎样才能让她死了这份心?”王安然态度认真,盯着肖鹏飞求贤若渴的样子。
肖鹏飞立刻摆手:“打住!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享受过你这待遇,就连我老婆都是我死缠烂打追来的,哪儿有招支给你。”
“小惠?”
陈小惠也摇头:“我母胎单身,恋爱都没谈过呢……”
肖鹏飞认真说道:“要不你就说你有病,治不好的那种,她难不成还想嫁个病秧子不成!”
王安然切了一声:“我们两家的爸妈都快处成亲戚了,我要说有病,不正讨打么!”
肖鹏飞再支招:“那你就说你不想结婚,打算一辈子单身。”
王安然:“说了,人不听,说她可以等。”
陈小惠插嘴道:“那、要不你就说你讨厌她,说她丑、说她身上有狐臭……”
肖鹏飞听后哈哈大笑:“小惠,这算人身攻击了,安然可做不出来。”
陈小惠眼睛一亮,灵感迸发:“有了!我有最后一个办法!保证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