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几点睡着的,王安然也不知道,反正是被他妈一阵电话铃吵醒的。
听着王安然的声音还有睡意,王妈妈询问道:“没醒呢?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王安然做起来,揉了揉眼睛:“怎么了妈。”
“我中午做了好吃的,你一会儿收拾收拾就来吧。”
“好,知到了。”王安然朦胧地点头答应,转头看向床边桌子,此时床头的钟表已然走到十点半的位置。
“我是被鬼压床了么,睡到现在!”王安然惊呼一声,掀开被子就去洗手间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一通,拿了钥匙就离开家了。
到家时差不多就已经十一点半了,妹妹在房间里看书,爸爸和妈妈俩人在厨房分工协作,一个人在炸丸子,另外一个人在做鱼。
王安然把包放到沙发上,像个闻着腥的猫儿一样凑到妈妈身后,顺手偷吃了俩丸子。
岳婉枝宠溺地侧眼看了看儿子,眼睛里充着满满的喜爱:“睡到十点半,早饭也没吃吧?”
王安然又捏了个丸子塞嘴里,虽没回答妈妈的话,但行为早已说明了一切。
岳婉枝:“留着点肚子,你爸的鱼快好了。”
王安然闻言又凑到爸爸身边,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就知道我爹会做鱼!”
王大义佯怒说道:“你馋嘴,又不肯自己做,我再不下手你吃啥。”
“我怕嘛。”王安然猛男撒娇道。
王大义拎着锅铲差点要敲儿子的头:“大男人的,一个破死鱼有什么好怕的,摸起来不也滑溜溜的?”
“咦!”王安然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把胳膊伸到爸爸面前:“老爹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王大义无奈地哼了一声:“等你以后结婚了,老婆孩子等着吃,我看你做不做。”
儿子喜欢吃鱼,又怕摸鱼,这让同样作为一个男人的王大义非常不理解。鱼嘛,又不咬人又不跑的,哪里值得害怕?
可在王安然那,无论是什么鱼,摸起来都有一种恐惧感,像蛇一样,虽然他也没摸过蛇,但就是生理上害怕。
偷吃了几嘴饭后,王安然就大咧咧地去妹妹房间里转悠,待开门发现嫣然正和田苗苗在聊视频,吓得他立刻遁地离开。
爸妈做饭很快,王安然负责当服务员,不到半个小时,一道道菜就将不大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开心得他差点笑晕过去。
吃饭席间,王大义免不了例行公事一样询问王安然的工作情况,岳婉枝的心思则更多放在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上,唠唠叨叨埋怨王安然不懂事,再加上王嫣然为自己的闺蜜摇旗助威,这顿饭王安然几乎吃成了断头饭。
饭间,王大义忽然想起什么:“你俩下下周末没安排吧?爸爸公司搞8年店庆,没事的话过来给我撑撑场面。”
王嫣然这个阶段属于「无业游民」阶段,一有热闹时她点头超快。
王安然想了一下,有所保留地说:“台里没事儿我就去。”
“你老爹搞店庆,你要不给我弄个广告打上去行不行?”王大义开口问儿子。
王安然一口馒头差点没咽下去,喝了两口水手心朝上伸到爸爸面前:“给钱。”
王大义不可思议道:“我是你亲爹啊。”
“可电视台不是我亲爹啊,”王安然笑着反驳,后又贼兮兮地说,“爸,我们最近在跟进一个家庭狗血八卦,广告位还空着呢,要不您考虑考虑?”
王大义摆摆手:“工作两年了,一分钱没往家拿,甭想再套你老爹的钱包去充业绩。”
王安然笑着拍马屁:“爸,我说实话,您在咱们这儿的装修口碑那是杠杠滴,我们那小广告对您的来说没啥用。”
王大义笑着拎筷子就要去敲儿子头:“伶牙俐齿都用在你爹头上了是吧?”
王安然灵活地躲开了,说道:“不过爸爸,您下周店庆,我做儿子的虽然其他的做不了,但给您送个花篮还是可以的。”
王大义想了一下,还真让他想起一件事儿来:“你要真想送的话,我这还缺一个大蛋糕,你给我赞助了吧。”
“爸爸!”王嫣然一听眼睛立马亮了,当场举手,“蛋糕我来弄!”
王大义不明白女儿为啥这时候这么激动,但王安然心里明镜儿似得,猜到妹妹八成是想假公济私去那个什么面包房找那不着边的老师去买,他瞪了一眼嫣然后回头对爸爸说:“我来搞吧,她还得复习呢。”
“是是,是得好好复习。”王大义听着在理,顺着儿子的想法答应了。
王安然爸爸王大义原本是干装修队的,在县里混了二十多年,原本他就想这么安安稳稳、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够吃饭就行,后来有一次春节,他的一个老战友来看他,听他说他每年接多少多少装修项目时,强烈建议王大义开个装修公司,正规化管理,并给他算了一笔收入不菲的账,王大义那天喝了点酒,让战友这么一怂恿,开公司的念头便种下了。
说来也顺利,公司开起来后凭借着多年口碑和人脉竟也出奇地顺利,靠着公司挣来的钱,王大义不仅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过上了县城里人上人的好日子,还着实地过了一把「富一代」的瘾。
吃完饭后,岳婉枝去客厅看电视,王大义则回卧室下电脑象棋,王安然自觉地去厨房收拾碗筷。
王嫣然悄默默地溜到哥哥身后,讨好似得帮他收碗:“哥,我陪你去吧。”
王安然头也不抬:“你矜持点,我就是去买个蛋糕,又不是去筛选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