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按在浮舟的要害处,不让她转身扭走:“怎么,一说到这个你就困了?不过你一副厌世的样子,结果到了床上就全然忘却了世事乏味。真是……”
浮舟心中想的是:声色两行她虽缺其一,然而足以牵引灵魂的触觉弥补了这点,宿傩不知怎么的,十分精于此道。就算偶尔沉迷,那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宿傩以前明明也对这方面很有兴趣!
还未等她开口狡辩,宿傩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稳健的气流和沙哑的低音让她瘫软。
他早就熟悉了她的身体,如今臻于完备,有些事情还未做就已然能知道她会是何反应。
不过,等猜测验证似乎也是愉悦的一环。
宿傩说:“果然是食髓知味--好吧,就依你一次。”
他说完就埋下了头,舔舐她的脖颈。
浮舟被放置到他的身上,被摆着缠绕宿傩的腰,湿热的气流倾泻于腿上,像一团火,烧的滚烫,她几乎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好像所有感官都聚集在扶在她腰侧的那双手下的小片皮肤中,全身上下的神经唯有那一部分被激发。
浮舟的不争气并未削弱宿傩的激情。
见她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脖颈的样子,虽然见不到脸……宿傩已经躺下,让她骑在他身上,他凝视浮舟娇小的身体,稳稳禁锢她不安扭动的腰肢。
总的来说,她给出的反应很不错,挑动他的神经。
结束后,浮舟倒在他身上,双臂绕过他的肩膀,手肘碰到床榻。老实说,一点支撑作用都未起到,浮舟整个人,从脚尖到额头,都软倒在宿傩身上。
宿傩呢,与浮舟一样还未脱离余韵,不过他从中得到的快乐远不及她。
他未曾想过自己有日会做这样的事情,可如今有浮舟在怀中,不必侧耳就能听见她细细弱弱的呼吸,还有扑打在他身上的、鸟雀振翅一样的热气。
那感觉不算坏。
宿傩自上而下摩挲她裸露在外的背部,帮她顺气,他自己呼吸平稳得很:“应该是喜欢的吧,听你喘气……不然怎么喘成这样。”
浮舟不回答,瑟缩在他脖子旁。
他片刻后还是轻声说:“真没用。”不是斥责,而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她心里又觉得奇怪,宿傩连这个都做了,为什么不……
戳了戳对方的胸膛,浮舟小声说:“您顶到我了。”
“……”宿傩的呼吸都因之停了一瞬。
说完这句话,浮舟能明显感觉到覆盖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紧,宿傩在用手指捏她:“你这女人,还真是--”
她柔声打断他,怕不说就又牵扯到宿傩的节奏里去了,就像刚才一样。
浮舟问:“大人,要…那个吗?”
在浮舟说完之后,房间陷入无边无际的幽静。
暗影吞没了他们交缠的身躯。黑得像深海,安静得像他手中她的头发。
浮舟的沉寂是饱含期待的,宿傩则在以思想驱逐杂念。
他身子转向左边,连带着身上的浮舟也倾倒在床上,娇气哎呦哎呦的叫着。
宿傩抱紧她,不让她乱动。“你的初潮还没来,再等等。”
浮舟听了这话,疑惑顿解,啼笑皆非。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宿傩原来是在意这个的人吗?闻所未闻。
他又说:“笑什么,算日子,你应该是去年秋季降生的。”浮舟与他俱沉默,她也不反驳,继续听。
宿傩的叹息在封闭黑盒一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浮舟,你还很小。再晚点,不会伤到。”
对浮舟来说,所有的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中,唯独宿傩说这句话最好笑。于是她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笑音如幽魂回荡在古老而死寂的房间。
宿傩低下头吻她,用他的舌尖润她的嘴唇,啜饮酒水一样吮她的舌尖。
浮舟轻轻地陪他转圈,勾勒他的形状,吞食彼此的唾液,顺从其纠缠致意。
她感受到了宿傩慵懒动作中企图表达的好意。但这些太有欺骗性,她想她还是不要取信。
这一夜,她拥挤地被抱着,因为他说:“刚才你出来太多,床榻湿了……但是明日再清理吧。”
……理由很充分,浮舟窘迫地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个人黏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等到了准备进皇宫的日子,浮舟还与荻花道了别。
她却说不要紧:“里面三天两头都有宴会,家姐入宫做了女御。只要我想,她也会邀请我。”
毫无道理可言,这难道是宿傩幻想中新添加的设定吗?怎么荻花身上的光环越来越多了。
浮舟抚膺长叹,恨不能自己也被设置一个强大又有背景的家世。不奢求第四等的京都官职,能在小镇里做个乡绅已经很不错。
浮舟心中纳闷,脸上不显,回头招招手,转身就被牵上了车。
乘车上宫门,浮舟区区一介身份一次不如一次的平民,竟也能够再踏入这个光荣庄重的御所。
又入九重城阙,这次牵她手的人是宿傩。里梅总是陪伴在侧,但不发出一点动静,她就判断他正安静的跟在宿傩身后。
如今,她的站位却更靠前了。浮舟想到此,心里不无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