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泱州是三皇子的封地,可你也知道,他腿脚不便一直养在望京,都没来过。”
“北边的象州是二公主下降时的封地,可二公主一直随驸马四处游历,一年也不来一次。”
贺纪心中摇头,不会是这两位贵人。
“至于其他的——”
王荇将长成的几位皇子皇女斗想了个遍,好似都没有在附近的。
“西边,西边都快靠近西戎了,不做封地,北边,,北边是奕州,奕州?”
王荇一拍脑袋,是了,险些把这位祖宗给忘了。
“奕州是宁王的封地,他老人家一直在封地养着呢!”
宁王?
贺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怪道我都要想半天,这位宁王是先帝最小的叔叔,是陛下的叔公。”
当今陛下的爷爷广纳美人,子女众多,在驾崩的时候,后宫还有一个遗腹子未曾出世。
这遗腹子便是宁王,而这位宁王的生母是当时皇帝的爱妾,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皇贵妃,差半步就是皇后了。
可惜皇帝驾崩,先帝血腥上位,倒是留了这未出世的弟弟一命。
宁王出生后在宫中养了几年,到了十岁就封了王,给了奕州作为封地赶了过来。
“宁王辈分高,但身份毕竟尴尬,也就逢年过节进京一趟,后来年事已高,陛下和这叔公也没甚情份,干脆就让他保养身体,不用进京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皇室,贵妃,禁宫。
贺纪隐隐看到一条线将散乱无关的线索串联起来。
“宁王。”
从这位入手,指不定会查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你帮我查查这些年,宁王都有些什么动作。”
王荇白了他一眼,天天就知道给他找事做。
“宁王先放在一边,木材还有假身份我都给你搞到了,石料还要点时间。”
王荇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上面不仅有证明身份的东西,连生辰八字,兴趣爱好,生平事迹都编好了。
“你办事,我放心。”
贺纪十分满意,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人靠谱。
说完了公事,王荇转了转眼睛,又把话转到了私事上。
“我可是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围着一个女子转,这女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也不是?”
贺纪想都不用想,必定是黄杨那个大嘴巴到处乱说。
“为了查案,是恩人。”
他言简意赅,王荇却觉得他镇定得有些欲盖弥彰。
“还瞒着我,听说你的家传玉佩都给人家了。”
贺纪不期然他连这种事都知道,看来黄杨最近还是太闲了。
“为了抵债。”
“抵债?”
王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贺纪背靠贺氏,什么时候也不可能落魄到用家传玉佩抵债。
“哼,你不说就算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会会那个姑娘,看看是何方神圣!”
榴县,城南,江迟喻这边进展倒是意外的顺利。
她同蒲青蓝到流榴县客栈的时候,天还没黑,一进门就碰上了有些着急的立冬。
“小姐,今日午时,那北掌柜抱着他家娘子就往药房去了,我和立夏偷偷跟了上去,却见那大夫不停摆手,任凭北掌柜怎么乞求都没用!”
“北掌柜的娘子说了几句,北掌柜没办法,又抱着她回了铺子里。”
立冬回来等人立夏在门口悄悄守着。
江迟喻倒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和蒲青蓝对视一眼。
“赶紧过去吧,救人要紧。”
到了客栈一口水没喝,匆匆忙忙又往城南去。
他们在铺子前敲了半天门,一脸丧气的陈北才来开门,看到是她们,眉头一皱。
没等他说话,江迟喻拉着蒲青蓝就往铺子里进。
“北掌柜,我知道你娘子生病了,这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要让她给你娘子看看!”
陈北还没反应过来,四人就从门缝中挤进了铺子里头。
“谁告诉你我娘子的事的,你们给我出去,不要打扰我娘子休息!”
“左臂受过伤,如今不能抬得太高,喉咙暗哑,双眸红肿,除了方才哭过,应当是近日夜不能寐着急上火,可还有尿黄,掉发,浑身疲惫心生燥热之症状?”
正打算赶人走的陈北被蒲青蓝这一串话说得愣住了,她方才只是看了他一眼吧?
“不要荒废时机了,你管我叫大夫也好,叫道姑也罢,先带我去看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