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得差点当场撅过去,公主怎么到哪都能惹事!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头顶传来一声厉喝——
“何人在神君府前喧哗!”
玄豹几人到幽冥血海不多时,便撞上了血海封印松动、天罚降世。
在此危急关头,玄沧拍拍屁股跑回天庭,躲进琼花宫,血海众兵群龙无首,幸得神君及时相助,即便如此也将一行人吓了个半死。
神君临行前命他们三人暗中调查,这些日子他们仨只差将血海周围的沙子石头一块块一粒粒翻开仔细查看,除了封印周围隐约泄露的魔气,竟没发现其他异样。
事已至此,只有封印自己松动这一个可能。
借此机会,被流放血海的三人终于逮着了契机回九重天向神君复命,一路上玄豹心里就没踏实过,但愿神君最近心情莫要太糟、但愿他们这次别说错话。
却没料到,刚到神君府门口,就碰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再加上凌越火上浇油的一声吼——
见来人,玄沧一口牙差点咬碎,若说九重天之上谁人敢不给他面子,今日真真巧了,敢不给他面子的全扎堆一起了。
玄沧盯着靠近的三人,冷言道:“怎么?本君与公主比试一番,凌越将军有何异议?”
凌越抬手一辑,腰背却挺得笔直:“自然不敢,不过曜辰神君府门前是什么适合比试的好场地吗?”
一个小小仙将,还敢对他指手画脚,玄沧嗤笑道:“是不是好场地难不成需要将军教我吗?”
凌越颔首:“自然不敢,但若是神君回来,怕是……”
又是褚庭!真以为把褚庭搬出来他就怕了?
先不论他方才听仙侍通报褚庭并不在府上,如今被凰羽奚落就罢了,若是再在这三人面前服软,他的面子无异于被直接扔地上踩。
思及此,玄沧半步不退让,嘲讽道:“凌越将军真是忠心耿耿,神君府大门口的事情都要插一脚。”
玄豹与烽振倒吸一口凉气,凌越是自万千天兵中打拼出来的神位,平日里最看不得天仙们趾高气昂的模样,硬碰硬撞上,凌越绝不会因为玄沧背靠二殿下而手软半分。
二人对视一眼,做好了拉偏架的准备。
玄沧阴阳怪气,话语中夹枪带棒,被人当面讥讽是看大门的凌越也不恼,笑眯眯地看过去:“殿下说的极是,不过臣乃神君麾下将领,为神君排忧解难是分内之事,岂能容什么野猫野狗在此乱吠扰了神君的清净?”
“噗嗤。”
凰羽的一声笑把丫鬟吓得顿时脸煞白,她们公主这时候跳出来不是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吗?
玄豹与烽振也叫这个妖族公主弄得不知所措起来,一会儿万一打起来了,这妖族公主到底是敌是友?
玄沧回过头,眼刀甩到发笑的女子身上,凰羽纯然当作看不见,捂着嘴边笑边说:“这位神君说的在理,殿下莫要再说些胡言乱语了,赶快家去最为妥当。”
“公主殿下明事理。”凌越还嫌局势不够乱,继续往火堆里添柴。
玄沧双目赤红,眼底染上嗜血的狠戾,手中断水刀铮铮作响,电光火石之间,提刀朝着凰羽砍去。
罡气破空,杀气凝结于刀锋之上,其威势崩石分山。
一个小小的妖族公主,不过蝼蚁般的存在,要杀便杀了,谁能论他的错处,谁敢论他的错处?
凰羽旋即抽身急退,羽毛自下而上凭空掠出,金石相接,叫人耳鸣阵阵。
迸溅的火光让围观众人纷纷后撤避让,定神后一看,这根软飘飘的羽毛竟能稳稳挡住杀气四溢的断水刀。
“这公主的羽毛倒有点意思,身手也还看得过去。”始作俑者凌越站在外围,摩挲着下巴,津津有味看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玄豹给了他一记肘击:“你还有心思看上戏了!神君若是知晓,你该怎么收场?”
凌越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被吓得昏死过去的丫鬟,思索道:“这主仆二人都没进得去神君府的大门,神君就算知道,也定不会拿我们是问。放宽心接着看吧,这等好戏却不是次次都有的。”
烽振帮腔:“就是,这什么鸟人,神君就算来了,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知道这鸟事跟我们有关系?这妖族鸟公主恶名在外,玄沧跟她两人狗咬狗,哪里寻得到我们的错处?”
正说着,几人眼前忽然掠过一道寒光闪过,径直朝着缠斗的两人飞去,寒光于半空中突然一分为二,落到二人身上,将二人紧紧捆住。
“捆、捆仙索。”烽振期期艾艾道,心霎那间坠入无间深渊,周身血色褪去,黝黑的皮肤透出苍白的底色,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
几息之前尚洋洋得意的玄豹三人,此刻的脸色简直像吞了臭虫。
三人齐齐转身,齐齐跪下:“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