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捞回了自己没喝完的芒果汁,疲惫的走向房间。
“滴答”房卡扫开了门,漆黑的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只有皎洁的月色。
不对,刚才走前他没关灯,仇源下意识摸向腰侧,当然什么都没有,退而求其次,他只能打开灯的开关,至少让视野清晰起来。
室内大亮,窗帘随着海风鼓起,飘逸地拂过仇源的脸颊。
窗帘后窈窕的黑影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仇源已经放弃抵抗了,他“哗啦”一下扯开窗帘,来见一下贼的庐山真面目。
贝尔摩德早脱了白天那件染血的衬衣,换了身雪白的浴袍,雪白的月光下,金色的卷发在风的拂动下散开。
她眨了下翡翠色眼睛,微微俯身,微微弯着的红唇轻吐,
“suprise!”
配上这个出场,美丽的像天使降临,如果忽略她漆黑的枪的话。
*
仇源趴在快艇的栏杆旁,波拉了下如墨色的海水。
有毒的水母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勾引人坠入。
司机在海面上还是司机,真的是一份工作干到老,真不知道黑衣组织给他工资发多少。
系统放出来的好处有两个,一个可以给他当免费翻译,一个是提供发泄对象。
比如说现在,仇源质问系统,“为什么我总是没呆到24小时就要换地图。难道是有什么必须出门冒险的kpi吗?”
被忽视的两瓶金发酒正在对眼神。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离谱的同事,还是个外国人。
贝尔摩德指了指波本的手机,示意到“你为什么不去问朗姆。”
波本都要无语了,朗姆还在发消息让他打探消息呢呢,boss派的人,你为什么不问boss。
他打开boss邮箱举给贝尔摩德看,示意让她直接找boss退回这个花瓶。
波本对仇源的轻蔑与嫌弃如同刀雕刻在脸上,但实际上他揪紧的心还没放松下来,他在思考。
降谷零可以保证联络没出问题,手机上的晚间新闻也证明了这一点,萩原研二肯定还在东京。
那么北海道的快艇上,这位与他同期如同一比一复制出来的苹果酒是组织的陷阱吗。
面前倦怠的青年像是玩水玩腻了,又移到船头兴致勃勃的看司机开船。
除了容貌确实一点不像萩原研二呢。苹果酒感觉比萩原更有孩子气,但总是倦怠的样子又给他添了些暮年气。
其实并不像黑衣组织的人,更像是一个学生,这世界上有不同地方长得一模一样人的可能性吗。
不可能的,降谷零移开眼神,看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黑衣组织里面不可能有巧合,尤其是身为卧底的他,更不能相信这种巧合。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黑暗中的快艇急驰向一个看起来未开发的小岛,岛不大,一目了然,岛上植被覆盖茂密,海滩上有渔民露营的痕迹。
月色反射在岛中心灌木丛里的金属物体上,影影绰绰看起来像一个下水道盖。
穿着黑色大衣的银发男人用力拉开井盖,轻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