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刘嘉总是很无聊,他习惯于去观察那些同他住在一起的人,他模仿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院长对此曾警告过刘嘉,那样做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又能怎样呢,刘嘉还是学了,他甚至学得很好。
他刻意地去接近谢顾儒,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傻子,很多富二代富三代是踩着父辈的肩膀过来的,心中有着理想国,圣母心泛滥,总是热衷于做些善事。
刘嘉就这样赌了谢顾儒也是那样的人,从谢顾儒接下他手里的那份传单时,刘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只是期间出了些意外,但也让刘嘉知道当年事情的更多真相。谢顾儒的书房总开着,他似乎料到刘嘉不会对此感兴趣,很多资料总是敞开摊在桌子上。
就这样,刘嘉才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谢氏有意而为,而是其中有人作梗。
约谢钱见面的那天,刘嘉坐在咖啡桌旁,学着谢顾儒的模样品尝了那杯咖啡,眼前的谢钱却仍是瞧不起刘嘉的样子,好像是咖啡太苦,又或许是多年的苦水涌上心头,刘嘉动了让谢钱和黄海龙都进监狱的想法。
刘嘉装作自己十分厌恶谢顾儒,所有的一切是谢顾儒强迫自己,他请求谢钱和他演出戏,而到时谢顾儒肯定会为了他而没精力再关注谢钱,谢钱大可以趁此机会卷钱跑路。
谢钱很蠢,他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是谢顾儒突然提出要带刘嘉去领证,这不在刘嘉设想的范围,所以计划提前了。
幸好,结果不算太糟,刘嘉出逃的很顺利,而黄家也没有躲过法律的制裁。
刘嘉应该高兴的,可日复一日的失眠让他变得烦躁不堪,谢顾儒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他不应该喜欢一个男人的,就算喜欢,也不应该是谢顾儒。
房子在二层阁楼,楼下是一对老夫妻,刘嘉搬过来后和他们相处很融洽。
“小谢,洗完澡记得下来吃西瓜,你秦叔今天买了个大西瓜,脆甜脆甜的,可好吃了。”老人在楼下喊着。
当初为了不被京北的人查到,刘嘉告诉别人自己叫谢嘉。
“好!”刘嘉应下。
洗完澡,刘嘉湿着头发下了楼,两个老人在看电视,见他下来,秦奶奶进了厨房端了西瓜出来。
“来坐沙发这里吃,头发还没干别坐风扇那边,要不然得感冒了!”秦爷爷挪了下屁股,让出沙发一角让刘嘉坐过来。
两个老人无儿无女,对来租房的刘嘉总会格外的关心,刘嘉一开始会不自在,后面习惯了便也不再拒绝。
电视里,男女主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刘嘉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望向窗外,等再回头时,被秦爷爷发现了。
秦爷爷嘿嘿一笑,手拍了下刘嘉的肩膀,“小谢还害羞呢。”
刘嘉嘴硬说了没有,他尴尬地抓抓头顶,求救似的看向秦奶奶。
“咱们小谢还小呢,估计还没谈过恋爱,”秦奶奶也逗他,笑着问:“我说的对不对,小谢?”
刘嘉哪还敢搭腔,红着脸又拿起西瓜塞进嘴里,不与两个老人对视。
晚些时候,刘嘉回到房间。津南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晚上外面便不再喧嚣,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寂静。刘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处裂缝发呆。
“那裂缝你等明天来补吧。”谢顾儒双手抱着团子,两年已过,团子已经变成了一只大肥猫,玩闹时爪子撕裂了家里新换的丝绸窗帘。
管家应下,又向谢顾儒提醒明天记得回谢宅。
谢顾儒闻言,摸猫的手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答应下来,放了猫在地上,转身进了卧室。
这卧室是刘嘉还在时住的那间,谢顾儒很多东西当时都在这里,后面哪怕刘嘉走了,也没主动提出要搬回去。
房间内的摆设他没怎么换过,都是坏了修,烂了补,有段时间家里常用的那款洗衣剂要停产了,谢顾儒以个人身份又重新融股投资,好像那股味道还在,刘嘉就也在这里从未离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