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瑜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只手小心地捏着他的衣摆,跟着他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行走。
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样。
“去卧房看看?”褚玖回头用气音问她。
“嗯。”
卧房里倒是有扇窗户半开着,月光洋洋洒洒地铺在屋内,为陈旧的家具渡上一层银光。
总算是可以看见了。
林知瑜松了口气,黑暗给人的感觉真不妙。
不过,刚才有好几处她都在褚玖提醒前避开了,比起有所察觉,更像是下意识地行为。
怎么会?她才第一次来这。
“这房间,还挺旧?”
林知瑜闻声下意识借着月光打量起房间,的确,房间很小,各类家具陈设都很旧,甚至看起来和他们昨天住的院子差不多。
没想到宿溪过得那么简朴节俭。
“会不会这里面藏了什么密道,地下藏着各类金银珠宝。”以褚玖的观察,他也肯定宿溪不像表面的那么纯朴无害。
“我们分头找找。”
林知瑜松开褚玖的手,往角落里堆放的箱子走过去。
她打开了几个箱子,在看到里面除了一些陈旧的衣物和被褥后,又快速合上放好,她看向自己的手,上面蒙了一层厚重的灰,她又看向其他地方,桌子旁边还好,角落里可以说是布满了灰尘,甚至还有蜘蛛网。
“褚玖,你看,这个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林知瑜指着灰尘布满的地方,回头却见满地狼藉,褚玖正大力掀起被子,随意地将枕头扔在地上。
“褚玖!”林知瑜有些头疼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只是她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好。
“不要弄得那么乱,到时候他回来了发现了怎么办?”
褚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过还是捡起枕头乖乖整理好。
林知瑜摇摇头,转回搜索自己这边的箱子。
她突然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啊,当初褚玖受伤,他们在山洞里,她不就是这样一个宝箱一个宝箱地翻给他找伤药吗?
林知瑜嘴角翘起,只是等她打开手底下这个箱子时,却笑不出来了。
这是,她的荷包?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箱子里安安静静躺着的青色荷包,上面的黄花刺绣明晃晃地展开。
她拿起来来回辨认了几遍,又打开荷包,里面正是褚玖在她生病时编的食秽鸟。
怎么会在这里?
林知瑜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眼睛因为太过于惊讶睁得大大的。
那个人不会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吧?
一想到这个,林知瑜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想将荷包重新系好挂在自己腰间。
还是赶紧找完赶紧走吧,在这里呆地越久,越感到恶寒。
嗯?里面还有张字条?
林知瑜拿了出来,小心展开。
“往日即如今”几个字映入眼帘。
嗯?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荷包里什么时候有这张纸条了?
还没好好从震惊中缓过来,林知瑜突然发现这字迹凌乱,纸条边缘并不平整,整张纸条也是上小下宽,像是在匆忙之间写下再从某处撕下来的。但是这字的连笔以及写法,怎么这么熟悉?
林知瑜努力回想着,有些头疼,脑海里却搜刮不到相关的记忆。
一阵风从窗户灌入,林知瑜感到后背一凉,她才惊觉自己已然出了一声冷汗,被风一吹,忍不住打颤。
林知瑜莫名有些害怕,她将纸条放进荷包匆匆系好,挂在腰间,将箱子都整理好,站起身问褚玖:“褚玖,你都查好了吗?我们要不先离开吧?”
正端着茶壶晃荡的褚玖闻声放下,随即点头说好。
走出卧房,林知瑜蓦然想起右边还有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我们是不是还没搜过?”
走在大堂的褚玖立住,眼神直直地望着那个房间。
“那好像是间书房。”
书房?还是去看看吧。
林知瑜下定决心,示意褚玖带她过去。
不巧的是这间屋子窗户紧密合上,透不进一点光亮,即使褚玖过去打开窗户,由于角度问题,透进来的月光也是微弱不可见全景。
林知瑜想了想,让褚玖染了张火符,充当光源。
书房的陈设也很少,一张桌椅,旁边摆着几张椅子,后面和旁边的墙上放置着几个书架。
林知瑜立马在书架上搜查起来,褚玖见状也有样学样,仔细翻看起来。
火符燃了一半,书架上的书籍没有几本,很快就翻光了,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都是很正常的一些书,甚至还有一本《桃花的一千种做法》,里面的美食倒是描绘地有形有色。
“知瑜,还找吗?”
林知瑜看看翻了个遍的书架,目光又落在书桌上。
一张宣纸,一排毛笔,一摞书籍,一个砚台,都是些很常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难道是那摞书?
林知瑜又将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又将宣纸和砚台拿起来,甚至将宣纸放在火符底下烤,却毫无变化。
林知瑜抓耳挠腮,她快累死了,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神上的。
“知瑜,要不我们先走吧。等越清他们回来了再找机会。”
林知瑜本想答应,在看到砚台上一层干涸的墨迹,又看到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宣纸,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那张纸条。
她将宣纸一张张打开,果不其然,看到了被撕掉一角的一张。她又掏出荷包里的宣纸比对,果然合上了。
“这是?”
“有人在我的荷包里留下了这样一张纸条,只是我的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现在又出现在了宿溪卧房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