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芜没有睁眼,但凭借突然得到的“阴阳眼”,能看清傅关越此时的表情,他似乎也在挣扎什么。
好时机。
司芜看得出他们间的体力差距,他推不开身上的傅关越,对方又冷又硬,就像个大冰雕。
所以,他要拉开两人的距离,给自己制造空隙逃走。
司芜轻轻曲起小腿,膝盖用力顶开傅关越的腹部,趁对方愣神之际,扒开男人放在他脖子上的手。
他终于得以支起上半身,但只有一瞬。
傅关越又阴森森贴上来,这一次,他眼中除了凶戾外,还有欲/望,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司芜伸手捂住嘴不让他亲,但很快,傅关越抱住了他的上半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一路往下。
阴冷的寒气几乎要深入胸腔内,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
男鬼的嘴唇擦过睡裙的带子,本就有些挂不住的带子直接滑落下来,司芜皱起眉,有些头皮发麻,在心里召唤系统Z:“系统哥哥,把他踢下去。”
但傅关越的速度更快,张嘴咬住了左边如花蕾般的茱萸,淡粉而小巧的花被野兽吞入口中。
司芜毫不客气一把用力抓住傅关越的头发,其实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抓住”鬼魂。
但显而易见,他可以。
像控制一条发狂的野狗那样,司芜跪坐在傅关越的大腿上,双腿用力压制住他的腰胯。
傅关越棱角分明的俊脸埋在他胸前,宽厚而冰凉的掌心掐着青年纤细的腰,揉乱丝绸的睡裙。
明明温度是冰凉的,但司芜白皙的脸颊上不停有汗水低落,他蹙眉,抓着傅关越的头发一扯。
“你是狗?”
漂亮的青年尽管睡裙凌乱,裙摆几乎要翻到腿根,脸上的表情却很从容,居高临下地对傅关越的脸吐出一句话:“别太过分,给我滚下去。”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刚刚还对他蹭蹭舔舔,眼神凶戾如恶鬼的男人,忽然间松懈下来,放开掐着他腰肢的手,主动退下床,半跪在了床边。
高大的身躯即使半跪着也气势不减,看上去就像是只听话的猎犬。
很大一只那种。
“原来是只乖狗。”
“真听话,你可比黎家另外两只听话多了。”
司芜微笑着喃喃,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让傅关越听到。
傅关越也想问,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听司芜的?
他只是变成鬼,并不是傻子,生前为了做生意摸爬滚打的十几年让他的思维变得无比敏锐,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绝对有什么联系。
但来不及再去做什么,天亮了。
夏季的天亮的很早,在阳光透进房间时,傅关越的身影开始变淡,而后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芜知道,今晚这场莫名其妙的纷争彻底结束。
松懈下来后,过度紧绷带来的疲惫感涌上来,司芜靠在床头,用轻声命令的语气叫系统Z。
“我好累,身上都脏了。系统哥哥,抱我去洗澡。”
系统Z没有拒绝,宿主这会儿看起来的确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他现身出来,还是以透明人的形态走到司芜身边,公主抱起他去浴室。
-
重新补了个觉,再次睁眼已经是三小时后,八点多了。
已经是早餐时间,但并没有哪个佣人敢在主人没有示意的情况下,来叫他这个黎家局外人去吃饭。
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去。
司芜走到衣柜前换睡裙,在系统的帮助下随手抽了一件,暗红色的宽吊带款式,这次倒是没有露背,只是胸前做了荡领设计。
他又多穿了件暗红色浴袍。
和司芜想的一样,这个时间点,黎随之已经去公司,家里的佣人看他下来,也毕恭毕敬地重新端上早餐。
司芜慢悠悠吃完早餐,没有上楼,而是拿着手机倚靠到了长沙发上。
饭吃完了,没有娱乐活动怎么行。
黎野昨晚又没有睡好,脸虽然还是很帅,但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让一张俊脸看起来有些颓废。
看到躺卧在沙发上惬意的美人后,黎野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司芜此时的姿势有些像美人鱼,手臂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因为侧躺着,暗红色的睡袍和睡裙瀑布般倾泻下来,勾勒出他纤细的身形。
裸露在外的小腿和双足雪白,仿佛世上最洁净的一抹雪,被红色的布料缠绕。
青年只是安静地躺在这里,却美得无比招摇。
握着药膏的手攥了又攥,黎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心跳加快,他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
司芜早知道黎野站在这里,但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慢慢整理好睡袍:“我也想问你怎么还在,不该去读书吗,还是你被退学了?”
黎野被噎了一句,黑着脸幽幽道:“我是休学,gap而已,你不懂。”
“嗯嗯,我不懂。”司芜悠闲地撑着下巴点头。
黎野:……
更生气了。
他怕自己呆在这儿又要喷火,于是快速把攥的发热的药膏递过去,指尖碰了碰司芜的指尖。
“拿着。”
司芜:“这是什么?”
黎野面无表情地说:“膏药,你自己不照镜子的吗下巴还红着,不知道擦药的啊……”
说到一半,黎野忽然意识到司芜的眼睛看不见,他心里一时间不太舒服,顿了顿,有些别扭道:“自己擦,劲大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先不知死活的去勾搭黎随之的。”
昨晚回到房间后,黎野在地上蹲了半个小时,直到心跳恢复正常,一直到上床睡觉的时候,都还跟丢了魂似的。
最后他失眠一晚上,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司芜下巴上的红。
这笨猫爱慕虚荣,勾引别人估计就靠着这张脸呢,要是知道自己下巴被掐红,估计要气哭,又来找他要说法。
为了不让司芜烦他,他只能勉为其难给他个药膏了。
黎野这么想,反复对自己说,对,就是这样。
他只是不想司芜麻烦自己,才不是心疼他。
他怎么会心疼林司芜,娇气麻烦还爱在他面前演戏几句话骗得他团团转,也就长得好看点。
也就那样。
他才不心疼。
而且黎青山没死前,司芜的身份确实是他小妈,小妈跟没血缘的继子,更应该保持距离才对,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司芜少来找他。
仅仅如此。
这么想着,黎野顶着黑眼圈起身,找管家要去掐痕的药膏了。
“哦,谢谢你。”司芜接过药膏,随意地放在一边。
黎野眉头紧锁,对他这么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满,他可是惦记了一晚上,结果司芜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用?”
司芜微微一笑:“怎么?你想帮我涂药吗?”
黑发红衣的美人笑得很甜,黎野一时有些怔愣,回过神才想起开口:“我才没有,你少多想。”
可恶,又在勾引他。
他才不会上钩。
这么一通下来,黎野非但没感觉心情好点,反而还觉得心情更差了,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周围的佣人都不敢靠近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发出响声。
黎野随手接起,面无表情地喂了一声,管他对面是哪个不长眼的,等着被他骂吧。
“黎少,出来玩啊!最近我们发现了个新酒吧,贼好玩,你最近不是被你那个小妈搞得心情不好,来透透气呗。”
打来这人是黎野那群狐朋狗友中的一位。
黎野从来不刻意去交朋友,他整个少年时期都在叛逆,因为飙车,泡酒吧,以及老牌豪门的身份,即使他不主动,也有大批人来找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