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惰性果然是惯出来的。
霍行川在家休了几天假,突然重新赶早高峰,挤在车流里,他全身细胞都有点不情愿。
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霍行川叹息一声,感叹道:温柔乡真是消磨斗志啊。
堵车的间隙,他按着手机给知白发消息。
昨天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不适应?
记得吃早饭。
上课训练不要太劳累,恢复身体最重要。
……
霍行川啰里啰嗦发了一大串,可是对面的人愣是没有回复。
于是他又说:你不回我消息,你不是不爱我了?
消息还没发出去,他先松了手。
成熟男人不应该问这种问题。
知白应该只是还没醒。
他手机按下又松开,松开又按下,反复了几次,最后才憋出来一句:“醒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异地恋真是不容易啊。
霍行川把手机扔到一边,和眼前的堵车长龙做斗争。
终于到了特案局,一分钟之内火速打了个卡,正准备和办公室里的人打个招呼,才发现局里气氛不太对。
他们是知道自己今天来上班的,按照以前的德性早就嬉皮笑脸列队欢迎了,这回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霍行川带着一脑门子问号往里面走,迎面先撞上了面色凝重的唐副局。
他正色道:“什么表情?有案子了?”
“监察司的人在谈话室等你。”
霍行川心脏骤然一紧。
监察司?
“到了有一会儿了。只说需要你协助调查,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看着霍行川骤然僵硬的表情,唐副局试图安慰他:“你也别紧张,如果真是什么大事,监察司的人也不能亲自来这里找你。”
霍行川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站在谈话室门口,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知白的消息。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霍行川把手机放回兜里,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来的人竟然不是赵局。
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神色冷淡,随意地瞥了一眼霍行川:“坐吧。只是有些情况想问而已。”
霍行川坐在他对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间谈话室在阴面,他觉得屋子里有些冷。
“什么情况?”
男人打开桌子上的档案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推到霍行川面前:“关于他的。”
霍行川眼皮一跳。
照片上人是贺生山。
他强装镇定,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到男人脸上,并不做声。
男人见状嗤笑一声:“你不会想说不认识他吧?”
霍行川眼神暗下来:“你到底想问什么?”
男人手指点了点照片:“他是知白。”
“曾经堕魔弑神,被关在昆仑山下,不久前越狱逃走了。”
他顿了一下:“经过调查,他被你带回了家。”
霍行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他没有堕魔。”
“所以你是承认你私藏逃犯了?”
“逃犯”这个词让霍行川很不舒服,但他还是点头承认: “是。”
话音刚落,霍行川脚下瞬间现出符咒,坚冰利刃猛然生出,直直朝霍行川刺去。
几乎只是眨眼间,霍行川连躲闪的时机都没有,眼看着利刃迅速逼至自己面前,在眼前几寸的位置停下。
只要在多一秒,他的脑袋就会被直接捅穿。
然而霍行川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居然不害怕……”男人神情微微诧异,“不怕死么?”
霍行川讥讽:“死有什么可怕的?”
男人又问:“你知不知道窝藏嫌犯是什么罪行?”
“该是什么罪我认,只不过知白是被我强行带回家关起来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男人轻笑一声,看着无处可逃的霍行川,轻蔑地说,“他可是逃犯。”
霍行川盯着他:“他一直在降妖除魔,从未害过任何人。”
男人反唇相讥:“可是他杀死了凤君。”
霍行川沉默了。
这是他无法辩驳的事实。
也是知白从未和他解释过的事情。
男人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你们两个原则上都应该被处死。”
霍行川冷笑一声:“原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