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确正常,但吵后人死了,难道还正常?”
孙强视线下移,眼睛看向地上的冥币:“那你就说我们要杀刘大哥?有你这么推理的吗?”
“我不是说你们杀了他,而是王有志杀了他。”
“王哥?”听到他不是在说自己,孙强话音一转,整个人冷静了些,问起来,“为什么他要杀人?”
“你们当时在吵什么?”左江问,果然有自己错过的事件。
“听起来是分赃不均。”侍卫考生回答道。
“是刘大哥又向老板多要了一笔钱,没有告诉我们,才吵起来。”孙强脸色不好,“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因为这个杀人吧。”
侍卫考生颇为无语:”我知道之前你也不满意,毕竟你分的最少。现在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钱都归你了,你收益最大。“
”我现在也得有命花钱啊。“孙强无力辩驳,脸涨红起来。
两人僵持不下间。
左江想了想开口道,关注点却往其他方向飘,“你是说,刘大哥去找李老板要钱了?”
此语落地,侍卫考生立刻幡然醒悟,嘶了一声。
是啊,这也涉及钱,他怎么没往这个方向想。
短衣考生立刻道:“是啊,要是王有志做的,根本不会把这个房间搞成这样。所以是李老板杀的人,他不想被敲诈更多钱!”
左江提出了更深疑惑:
“而且女鬼刚已经把我放出去过了,没理由又把咱们关在这屋子里。”
说着他的视线移到门口。
*
一个男人尖锐细碎地低笑从门板那头传来。
“既然被发现了,你们可别走了。”
李老板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伴随着轻微铁锁链穿过缝隙的声音。
人的欲望的恐怖程度,不亚于鬼的怨念。
“我去,他想杀人灭口。”短衣考生往上走了两步,“我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成语用的不错,左江却轻松地笑了笑,”知道是人为,就好办多了。”
他手往后一捞,抄起椅子,拖拽着两步走过去往门上挥,木门狠狠晃动了两下,咔嚓一声,椅子被左江劈碎了。
转身去拿另一把。
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李老板的惊呼声,“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话显然不是对他们说的,门外还有其他人。
左江更快地行动,随着门板的剧烈晃动,中间对开的门,在外侧的衔接处断裂,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了下去。
正好砸在了李老板身上,他跌坐在地上,木门上看着像纸的玻璃,破碎在整个走廊。
门口却只有一个人。
霎时的安静,大家都盯着李老板。
哪里还有别人。
“是我瞎了吗?我只看到李老板一个人。”短衣考生有些迷糊,在左江身边小声道。
“没有,一个人,还有一个鬼。”左江回答道。
左江沿着李老板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的确什么也没有。
然而,他很快注意到,空白空气下的碎玻璃上,并不是普通的透亮。
上面四分五裂的倒影着一个虚影,隐约看到藏蓝色的衣摆。
他知道,那是乔木宇。
左江稍稍皱眉,看着碎玻璃块里,大大小小有很多个影子,他们往自己的方向着偏头。
在他的视角里自己是存在的,而左江只能通过玻璃里看到他。
乔木宇现在成鬼了?或者说像最开始一样,他也在阴界。
最开始所有考生,其实都在阴界,自己逃出来反而同他碰不到面。
不管怎么样,他还算生龙活虎,就是好事。
但为什么李老板能看到他,其他人却看不到呢。
李老板很快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脚踩在玻璃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老板,你只有一个人。”左江看着他走近,冷冷道。
李老板垂着头,把马褂里的玻璃渣子挑出来,侧隐隐地笑着:“一个人,几个人的又怎么样,一会就都死了。”
“什么意思?”侍卫考生问。
“报应不爽啊,报应不爽。“
”要怪就怪他非要加钱,不加钱就不把新娘交出来,这可怎么行。拖了两天,我儿子就急得不行,说什么他的媳妇凭什么不能娶,要杀要剐,没办法只能生抢了。“
”把脏水都泼给一个死人,你觉得自己就一身干净了?“左江嘲讽,心里却觉出些不对味。
“我跑不了,你们就能跑?”李老板侧身站着,“那骨灰罐碎了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没什么能压住她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见过骨灰后,刘大哥马上又用新的符咒封印了,说千万不要放出来东西。”
左江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的账本,当时自己打开棺材,是不是也释放了一部分她的怨念。
“开棺见喜,见喜开馆。”若是前半部分,是她想进一步解放自己的力量。
包括上身王有志去打碎自己的骨灰罐,也是这个目的。
积蓄力量,是为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