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习剑之人来说,这身为剑首的责任,这重若千钧的剑,当真过于沉重了。可那柄无法称为剑的剑,那长三尺七寸,轻若无物的剑,随时会让其主堕入疯魔的剑。就当真适合这轮明月吗?
“她教我研习剑技,却始终未能与我亲近一些……但无边的夜色中,哪有比始终当空的明月更亲近人的存在呢?”
没有。
这些日子,这些向她习武的日子。他着实不是个省心的学生。青瞳几乎什么武器都会使,其中尤擅弓箭。
他拿不起剑,每次拿起,手总是会颤抖,总能感觉到手上残留着的那时奶奶温热的血。
镜流看他这样,没有说什么,只是修改掉了原先的方案,教他弓道。
这位看上去格外不好相处的剑客,其实细心温柔。
她本就是长夜中的明月,又何须去借那一缕月光。
只是,镜流老师,她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什么。她肩上有种非常沉重的东西,这使她,不怎么爱与他和景元交流,始终没与他们更亲近些。
景元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
青瞳知道那是什么,即使记忆已经迷糊不清,他也依稀记得那是一颗星星,一颗吞噬了仙舟苍城的星星。
他无法改变过去,但是,他们至少还有现在和未来。我会改变这一切的。
现在,在鳞渊境这个老地方,他们办起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白珩从星海中归来,为剑首带来奇珍异宝作为礼物。
“但这只是公开送的,意义拉满的社交礼仪。典礼上的宴会,也只是一个工作的社交酒局。这怎么能说是庆祝呢?所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场小小的宴会……”狐族的白发少女一如既往的活泼。
白发的剑首一脸纵容。她细细品味着无名客自星海中带来的佳酿。
“诶?白珩。起码我造的剑可是用心了的。我的剑,完全可以号称罗浮第一,仙舟第一!你说对吧!丹枫。”工匠愤愤不平。他已经喝醉了,他对面的黑色长发青年叹了口气,对醉鬼说道:“你喝醉了。应星。”
“我有一个新点子。要听吗?青瞳。”此时还远远称不上成熟稳重的少年,总是有些新奇的主意想要实施。
这人要是保持住找乐子的喜好,并发扬光大。多少都可以踏足一下欢愉的命途,说不定还能收到酒馆的邀请,成为假面愚者。
“这次又想干什么。星天演武仪典快到了,作为罗浮的守擂者。不打算多练习一下?”青瞳开口就是劝学。
“临时抱佛脚,尤其在武艺的比试里,根本毫无用处。我看你小子,单纯是想搪塞我。”景元不吃注意力转移大法。
“诶?哪有哪有。所以,这次有什么好玩的点子吗?”青瞳喝茶假装自己非常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