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吗？

江愿时陷入沉思，一阵头脑风暴过后，他发现确实没印象，但Z01一般不会说谎，顶多沉默装死。

他估摸着又是他们之前随口的谈话，但意思被Z01曲解成现在这个样子。

“抱歉，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应该不可能这么说，爱并不等同思念。”

“您说过。”Z01语气坚定，甚至还放出了画面影像作证——

【江愿时说：“思念的前提是爱。”

“硬要说思念算爱的一部分？爱一个人，好久见不到，会期待见面，再次见到的时候会向对方表达自己很想你的那种吧。”

Z01：“所以，爱是会思念某个生命体，会向该生命体表达思念，您是这个意思吗？”

江愿时：“是吧。”

Z01：“这是爱的全部吗？”

江愿时：“不是吧。”】

那是在第一个世界时江愿时自身入局，引导主角攻顾致杀了自己后，Z01带着他的灵魂赶路回医院时候的闲谈。

看完这一幕的江愿时无语道：“你把我的话就听一半啊？没听到后面我说了，思念是爱的一部分，这不代表你会思念一个人就是爱对方。”

Z01面瘫道：“但您认可我对‘爱是思念某个生命体并表达思念’的言论。”

江愿时无语笑了：“那后面不也说了这不是爱的全部吗？而且，爱也分很多种，爱情、友情、亲情都可以有爱，但爱的不同。”

对于爱的广泛，Z01回答：“但我对您确实存在思念，这也证明我对您存在可以有爱的前提不是吗？”

“……”江愿时要绕晕了，Z01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作为一个人机生物，江愿时并不觉得Z01能够理解人类的感情，从Z01以往对他的种种言行来看，对方很可能是把自己当猎物看，并带着些占有欲，他换了种方式，“那好，你说你爱我，那你说的爱是什么？想跟我当朋友，还是想当我男朋友，别告诉我你想当我爸爸，我真的会骂你。”

江愿时给了Z01三个选项，没关系，不管对方选那种，他都可以有话术应付对方，Z01盯着江愿时，神情冷淡，像是在分析自己的数据，没多久Ta说：“这是要选择一种身份才能爱您吗？但我只是想陪伴在您的身份，直至您的消亡。”

豁，完球。

第四选项。

好无私的想法。

超出江愿时认知范围了，但又莫名地熟悉，正当他努力回忆思考的时候，脸上又是一阵湿润：“都说了，别舔了，你是狗吗？”

“不，我是系统。”

“……”

你是狗吗？

狗？

经过这么一打岔，江愿时好像悟了，他说：“你不会是想当我的宠物吧？你这种想法，一般出现在小动物身上。”

Z01跟着江愿时一同眨眼，皱起眉头。

“只有动物可以舔您吗？”

“呃……一般也只有小猫小狗什么的喜欢舔人吧。”

“原来是这样。”Z01说，“经过分析，我的行为与您所说的人类世界动物行为吻合，虽然我依旧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我对您存在爱，所以，您好，主人。”

啊？

这么丝滑吗？

江愿时猝不及防，他好绝望啊，被这么大只的男人形象的家伙称作主人，更奇怪了。

他莫名地露出笑容，事实证明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而且笑得很苦，他说：“不是，你等下，好奇怪，别喊这个，太怪了。”

Z01回答：“好的，正在为您搜索宠物对人类称呼……您好，爸爸。”

你爸的。

滚啊。

江愿时原本的愤怒此刻全然化成无语和绝望：“求你，闭嘴吧，我养不起你。”

“这个您无需担心，我会自行觅食，且穿书局会定期提供能源。”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为什么爸爸？”

“………………………………………………”

江愿时的沉默此刻具象化了，就在他无力之际，有声音响起。

“嗨各位，过得好……呃，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主神404尴尬地说，“你们继续，我待会儿来。”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江愿时出声拦下对方，总算有人能来打破这种窒息的场面了。

然而穿着高中校服的Ysl404说：“不好吧，毕竟你们玩太花了，我怕被带坏。”

江愿时：？你也是乐子人啊？

“你都看到了？”江愿时问，404点头回答，“是啊，从头看到尾。”

江愿时无语：“那你还瞎说什么？”

Ysl404诚恳道：“但确实很花啊，都玩上人宠play了。”

断定了，就是来火上浇油的。

江愿时无力反驳，决定先换个话题：“所以您来做什么的？看热闹？”

“你这个时候怎么又用上敬语了，倒也不必哈校友，咱们平等点，不然我受不了，我还很小呢，而且你人类年纪还比我和我对象大一岁呢，我会折寿的。”404捂着胸口可怜道。

江愿时看主神这副模样，拳头都硬了，难以想象这位的对象是怎么忍下来的。

江愿时握着拳头说：“好的，那你来有什么事？”

Ysl404说：“哦，我就是来给你们送福利的，穿书局最近信号不好，发消息老延迟。”

江愿时吐槽道：“贵局的网从来就没好过吧。”

Ysl404说：“是啊，毕竟业绩不好，干活的是多，但任务完成的数量还没有招聘的生物多，没办法，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