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喜哪懂怎么辨别公职人员证件真伪啊,想到屋里有个现成的人手,便让老太太进去将顾迟叫出来。
顾迟一进院子,视线落在院外的男人身上,目光陡然一凌。
没等他开口,板寸男已经冲他熟稔道:“顾先生,好久不见呀。”
顾迟小心翼翼瞄了眼身侧余欢喜的反应,冷脸:“你突然找上门是怎么个事?”
说话间,用眼神示意板寸男慎言。
没想到板寸男是个实性子,“这次是北城研究所有点事想找余小姐帮个忙,上次顾先生您也承诺过,有事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上次?”
余欢喜直觉这中间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望向顾迟的眼神不自觉就带了几分质疑,“上次是哪次?”
“你听我解释……”
“顾先生没跟余小姐说清楚吗,上次北城酒店楼顶那次……”
“你闭嘴!”顾迟瞪向板寸男的瞬间爆发出强烈威压,迫使对方暂停发言。
北城酒店楼顶?
余欢喜瞬间猜到是哪次了。
“你先进院子坐一会儿吧,我跟顾迟有些事得先聊聊。”
将板寸男领进院子,随即冷声冲顾迟道:“你跟我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上了三楼天台,余欢喜随手一个结界隔绝掉外界的一切探查,这才回身望向顾迟。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对上余欢喜冷厉的眸子,顾迟叹气道:“当时在北城,你度雷劫重伤昏迷,研究所工作人员很快就找来了,我担心他们会盯着你研究,所以这才……”
“你们当时到底谈妥了什么?”
“我答应他们会在有需要的时候听从诏令施以援手。”
“还有呢?”余欢喜不信就这么简单。
顾迟额角泌出细汗,顶着余欢喜此刻浑身毫不收敛的气势,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他们希望我能代行监督之责,盯着你,不让你有任何损害普通民众的行为。”
余欢喜无语到翻白眼,刚想说除了自己他顾迟也是踏入了修行之门的,谁来监督他?
可转念一想,顾迟是体制内人员,他们自然有其他方式可以监督他。
而自己呢,大龄未婚未育还无业,放在某些人眼里可不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一枚?更何况自己还拥有不好掌控的武力值!
这样一想,似乎也就不难理解了。
理解归理解,可情感上余欢喜却是没法不生气。
她不生气北城官方对自己的监控,她气的是顾迟对自己有所隐瞒。
顾迟回答完之后见余欢喜半天没回应,不由得有些慌。
“你生我气了?”
顾迟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知道的,对于官方提出的要求我没法拒绝。更何况当时你昏迷不醒,如果不是官方出面封锁消息……”
余欢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在意的不是官方做了什么,而是你为什么隐瞒我至今。如果不是今天有人找上门,你又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顾迟顿了顿,“我只是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惹你烦心。”
“哦?是吗?”余欢喜冷淡挑眉,直直看向顾迟的目光似要将他盯穿一般。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视线,“你先回去吧。”
“什么?”顾迟正提着一颗心等余欢喜发泄怒气呢,突然听她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咯噔一声。
就见余欢喜揉了揉太阳穴,淡声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你那点小心思我也懒得戳破。你走吧。”
顾迟兀地面色涨红,试图辩解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咱们就事论事。”
“好。”
余欢喜深吸一口气,“既然要把话说明白,那就摊开来干脆讲清楚。”
“那次去北城,我是冲着帮你忙才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咱俩也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擅自帮我做决定,又擅自隐瞒我的呢?”
“而且从认识开始,我是什么样的人,有多讨厌隐瞒和欺骗,聪明如你顾迟,不会看不出来吧?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话说到这里,余欢喜满心只剩下失望。
末了,摆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顾迟固执的不愿挪步,坚持辩解:“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是我做错了,我确实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可当时情况特殊,你又昏迷不醒,也多亏了有官方出面帮忙平息……事后我就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你操心,不论怎么上,我当时确实是真心为你着想的。”
“说够了吗?”
余欢喜被他反复解释弄得有些心烦,“就算真如你所说,你当时是真心为我着想。可事后直到现在,你都只字未向我提起过,难道这中间你就没有一丝私心?”
“你觉得我有什么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