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京量子研究所的穹顶实验室里,云汐注视着悬浮在反重力场中的黑色冰晶样本。三个月前南极解封的"记忆冰"正在释放异常生物电信号,她的褐色瞳孔倒映着数据流里不断重复的奇异波形。
"这根本不是冰。"楚然突然出现在全息投影里,金瞳在纳米显微镜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是量子态的生物计算机——它在模仿人类脑波频率。"
云汐的胎记突然刺痛。她抬手触碰样本的瞬间,整块黑冰爆裂成无数正四面体微粒,在空气中组成与南极主碑完全相同的结构。更可怕的是,她破碎的虹膜倒影里,分明看见微粒中浮现出自己银发飘扬的轮廓。
"教授!"助理的惊呼从走廊传来,"全球三百五十九处子碑遗址同时释放脉冲信号!"
警报声撕破夜空。云汐冲向观测台时,楚然的量子通讯器传来断续的嘶吼:"别碰...那些是...逆熵陷阱..."信号戛然而止,最后画面定格在楚然被黑色冰晶包裹的右手。
全息地球仪上,三百六十个红点已连成完美的二十面体网络。每个节点对应的城市里,新生儿胎记正变异成冰晶状纹路。云汐颤抖着摸向自己恢复褐色的眼睛,却在角膜背面触到微型碑文的凸起。
黑冰微粒在她面前重组为双螺旋,传出二十三年前楚若溪的声音:"这不是轮回...是筛选..."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能源启动的刹那,云汐看见所有黑冰微粒都映出了同一幅画面——三百六十个培养舱里,三百六十个"自己"同时睁开了流淌量子光的眼睛。
新东京的黎明被染成了诡异的紫色。云汐跌跌撞撞地穿过街道,右眼虹膜中的微型碑文正将城市数据流转化为刺痛神经的电信号。她怀里紧抱着的生物样本箱里,那块来自楚然右手的黑色冰晶持续发出心跳般的震动。
"云博士!"一个穿防护服的身影拦住她去路。来人拉下面罩,露出与楚然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左眼泛着不自然的绿光,"我是第七局现任首席楚月,您手上的样本必须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