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点点头。
准备拉门出去的辛突然转头:“对了,姑且还是要问一句,老师,那个克文不是您杀的吧,啊,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你做的事肯定有您的道理的,我只是工作需要。”
维安有些无奈:“不是,算是自杀吧,详细后续我回去在和你讲吧。”
“那就好。”辛摆摆手,走出门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希欧和维安两人。
“还有要问我的吗?”
维安看向一直把脸撇向一边的希欧。
“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事,尤德伦能帮您的忙,我什么都帮不上。”
“我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事呢?希欧。”
“你是什么人,维斯坦洛德皇室的第一继承人,我们曾经的旅途已经结束了,我有什么理由再和你说这些?”
维安皱着眉头:“我知道你是在别扭,觉得我这么多年都没和你说这事,希欧,我们两个最多只是曾经的师生,曾经的旅伴罢了,这五年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我有什么立场找你?”
“您——”
像是没预料到自家老师会这样说,希欧满脸不可置信。
他一把握住维安的手:“您觉得,我连知道您状况的必要都没有了是吗?”
“我到底是......”
他扯了扯嘴角,想再为自己辩驳什么,却在对上维安依旧苍白的面庞时,只剩了喃喃。
“不,您醒过来就好,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不该这么问您。”
维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试着抽回手时发现希欧握的很紧,他一时竟抽不出来,也好无奈地作罢,任由希欧握着。
“你不好奇克文是不是我杀的?”
希欧摇摇头。
“我那时只担心您。”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让你担心了。”
希欧依旧握着维安的手,手心里的温度勉强能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希欧......”
“怎么了,老师?”
“我觉得,这次的事还没完。”
维安靠在床头,语气有些疲惫。
刚刚醒过来又被迫和自己学生进行了了算不上友好的交流,让他确实有些身心劳累。
“您和那个克文今天,说了什么吗。”
“我也还没理清楚,总之,这个事可能会牵扯更多,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我也需要你帮忙。”
希欧一愣,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您总是这样......您也知道我不可能拒绝您。”
“但是,您现在的身体,还是找机会好好养养吧,就算您说是灵魂的问题,我们也应该去找办法治疗吧。”
“不需要。”
“您还是多在想想自己吧!”
“你冷静点,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我们没有能治疗灵魂的手段,我为此也研究了这么多年了,本来今天以为那个克文会知道点什么,所以我才答应他的要求赴约的,没想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这事,也不没必要太关心,平日注意点就好。”
维安揉了揉眉头:“有些事还想和你商量下,但是还是明天再说吧。”
“行吗?”
希欧担忧地看着自家老师憔悴的脸色,点了点头:“您还是休息吧,我不多嘴了,不管您要后面做什么,我都会陪着您的。”
维安的笑容有些苦涩,却还是答应了。
希欧坐在床边,看着维安睡去,眼睑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抬手,轻轻替维安理好一缕有些乱了的长发,指尖偶然划过维安的面庞。
今天的事对于他来说,刺激太过于大,以至于他现在都还有点半梦半醒的感觉。
维安老师的旧伤,克文的死亡,以及这后面的事......
单独哪一件都是大事。
希欧忍不住回忆起在钟楼上看见倒在地上的老师时的场景。
那时他是真的慌了神,失了主见。
又在听见琳娜说维安无药可医时,再次陷入茫然。
直到老师醒来,他才终于能冷静下来些。
面前这人总能最大程度牵动自己的心。
在老师身边的自己也永远只像一个笨学生,只知道跟在老师后面。
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灿烂的金发。
不,即使自己可能帮不上老师,但他也不会放弃,毕竟曾经的旅途,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在老师身边就好,其他的......
不,但说到底,其他的东西,他难道不曾肖想过过吗?
比如,能永远和老师在一起之类的。
这样不就不用再担心老师会丢下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