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季看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心情不自觉跟着好起来。他伸出手搓他脸颊,掌心的柔软让他的心跟着一起发软:“好了好了!快睡!”
落哥儿被迫嘟着嘴,支吾道:“等下,我想如厕!”
耿季笑着附身重重的亲了口他嘟起的唇,声音在静寂的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去吧!”
落哥儿脸颊泛起红晕,扭扭捏捏半响偷偷觑向耿季,小声道:“你不急吗?要不要一起?”
耿季闻言大笑出声,声音穿透房梁,震的刚飘落在顶上的雪花也跟着震颤。
他抬眼看着落哥儿别扭的小模样带着几分调侃:“不敢去?害怕了?”
落哥儿僵着脸勾着嘴角假笑:“有什么害怕~好害怕的!”
“让开!你不去我自个去!”说完他一把掀开被子,从耿季身上跨了过去。
“哎~哎!热气全没了!”
耿季立马把被子拉回来,转头无奈地看着他,起身捞起夹袄追在他身后跟着一起去澡房。
“外面好冷啊!雪下厚了!”
落哥儿瞟了眼院中,地面已经积了一层白白的的雪花,院墙顶上也铺着一层,只高高的围墙和木门还是原来的颜色,将他们小院隔成另一翻天地。
“走了!”耿季拉着他手快速躺回被窝。
“还是被窝里温暖!”
落哥儿忍不住发出舒服的感慨。
“快睡!你听听自个的嗓子,跟锯木头似的,不难受啊!”耿季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心里充满无奈。
得!睡前就不该讲故事!讲完还越精神……
“不难受啊!”除了声音有些沙哑之外落哥儿没其他感觉。
“不难受也得睡了!”
耿季环抱着他,长腿跨过去死死压住,让他动弹不得。
“快睡!”
落哥儿试着动了动,却被他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最后只得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睡觉。
耿季瞧着刚刚还说睡不着的人没一会儿就陷入好眠,呼呼大睡,他轻啧一声,忍不住失笑。
听着小哥儿平稳的呼吸声,他打了个哈欠,挨着他脑袋也跟着进入好眠。
山中白雪飘飞,林间万物都披上银装,偶尔有鸟雀或松鼠从树梢掠过,带落其上白雪,使其重新挺立起来。
山下虽未下雪,却淅淅沥沥漂着小雨,阴寒蚀骨。
安哥儿从镇上回来后就去钱大夫那里拿了些伤药,虽然打板子的人留了手,可三十大板下来还是有些红肿。
走路倒是没多大影响,可却不敢坐下来。是以在二婶家匆匆吃完饭,跟村长和二婶道谢后就跟着嫂子带着俩侄子先回家休息了。
“这该死的耿礼心怎么这么毒!亏得你们养他这么多年,还不如二婶家的三只狗!”
陈丽回到家后仍旧愤愤不平。
“好了,嫂子,咱不提他们,从此我与老宅那些人再不相干!”
安哥儿脸上很是平静,这三十大板能换来以后的安宁也算值了!
“唉!我怕他们又闹什么幺蛾子!如今那耿礼还欠着酒楼三百多两银子,他从哪还?我怕他们闹家里来。”
陈丽紧颦双眉,满脸忧愁,俩小家伙看着娘亲脸色不好,也没了精神,蔫了吧唧的。
“嫂子,放心,他们不会找过来的。”
“耿礼那个人最是奸猾,这些年你们手里有多少钱他怕是一清二楚,想来是看不上你们手上这点钱的。”
陈丽将信将疑:“真的?”
“嗯!再说,他还有岳家,他老丈人还是个秀才,不会没钱的!”
以安哥儿对他的了解,卤肉方子没到手他绝对会想尽办法从岳家弄来银子的!
陈丽听后觉得有理,这些年耿亮做小二赚了多少钱,耿礼这个账房怎么会不清楚?!而且他岳父还开了家私塾,怎么也不会差钱。
想通后,她才放下心来,烧水给孩子们洗漱。
翌日,天空漂着小雨,和着寒风,冰冷刺骨。
忽然,村里传来喊声,说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