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可煮茶垂钓,动可攀山狩猎,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在流云阁观风望景,亭台楼阁,水光山色,不一而足。
秋冬还可以泡汤泉。
庄子里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瓜果蔬菜,专供宫里。
介绍完毕,沈宁让来福自行安排,午膳就在活泉旁边的凉亭里用。
来福笑眯眯应了声就下去了。
来福走后,裴氏“啧啧”叹道:“咱们家这样还真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沈宁笑:“咱们这叫同沐皇恩。”
裴氏:“就你会说话。”
如此,一行人分成了两波,沈问、沈慎带着谢小世子去攀山狩猎,沈宁同裴氏、谢静辞还有沈明煮茶垂钓。
夏风习习,玉泉皇庄里比城中凉爽许多,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谢静辞惬意地靠在藤椅上,悠闲远望。
裴氏见没了外人,这才问道:“皇庄的账册可看了?”
沈宁笑:“就知道母亲会问。”
裴氏望着她,等着她下文。
沈宁:“皇庄每年呈给圣上的账册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究竟如何还要去查探查探才行。”
裴氏欣慰,却还是叮嘱道:“皇庄不比其他的庄子,还是要处处留心才是。”
沈宁笑:“母亲,咱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女儿心里都有数。”
裴氏知道女儿得了圣上一次又一次的赏,也知道女儿现在心有成算,便笑着不再提。
几人中午就吃的几兄弟钓的鱼和猎到的野味,辅以皇庄自产的瓜果蔬菜,吃的十分尽兴。
午膳后,一行人分别去来福安排好的别苑歇晌。
沈宁则把云墨、云清叫了过来,吩咐道:“下午凉快些了,你二人去皇庄周边看看,打听打听皇庄里的佃户佃租几何?亩收几何?庄头管事刘康待人如何?有没有仗势欺人的行径。”
二人犹疑:“那王妃身边就没人保护了。”
沈宁笑:“我二哥、三哥二人武艺也不俗,再加上王爷安排的护卫,足够护我周全,你二人尽管去就是。”
二人道了声“是”就要离开。
沈宁想起什么,又道:“你二人不必隐藏身份,直接说是我让你们来打听的就行。”
云墨:“那他们还会说实话?”
沈宁笑:“刘康如果待人周和,没有仗势欺人的行径,所有人自会如实说来。若有这般行径,那么和他沆瀣一气之人自会得了吩咐,不必在意我这个小官之女,更不会将你二人放在眼里。受他欺压之人或许不会如实说,但定会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你二人机灵点就行。”
二人想到刘康以抱病的理由没出现,王妃的猜测还真有可能,心下多有不平。
平时寡言少语只知闷头办事的二人道:“王妃可需我二人将那刘康抓来?”
声音含着微微怒意。
沈宁笑了笑,领了二人的心意,道:“不急,先去打听这些就好,余下的以后再说。”
她又叮嘱道:“若恰好碰到对方人多势众不讲道理,你二人先护自己周全,走为上策,其他的不重要。”
二人一顿,深深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歇晌毕,过了日头正烈的时候,几人一起在皇庄四处逛了逛。
直到晚膳结束好一会儿,沈城、沈学才来了皇庄,出乎意料的,赵澜和谢侯爷也跟着过来了。
谢侯爷今日下职早,正要再去看看女儿的心仪之人身子骨有没有结实些,路上正好碰见了赵澜。
赵澜在边关的两年里,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几乎都是谢侯爷手把手教出来的,说是半个师父也不为过。
二人习惯了边关的相处方式,没那么讲究虚礼。
赵澜这阵子也正想找他,完成自家王妃交代的任务。
现在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那就直接说吧!
只是他还没开口,谢侯爷先叨叨上了,朝赵澜抱怨道:“殿下,你说说我那闺女,偏偏看上了个书生,书生有什么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习武之人不好吗?你看看沈家的二郎、三郎,哪个不是英武不凡?哎!”
武将之家没那么多避讳,即便同赵澜说了自家女儿看上了谁,他也不会往外说,何况自己还没提名字。
赵澜一顿,若是说别人,他可能还真就直接帮江煜安说两句好话了,但是和沈问、沈慎比起来,他也觉得江煜安不太够看。
无他,沈问、沈慎是自家王妃的兄长,他再公正,此刻也只想偏帮王妃,包括王妃的家人。
……但王妃交代的事又不能不办。
他先转移话题问道:“侯爷这是要干什么去?”
谢铮抓了抓头发“哼”了一声:“还不是替我那闺女操心操心?前阵子我去找她看上的那小子了,那小子除了身子骨太弱,胆识倒是不错,为了他以后能好好护着我女儿,我这不让他提前练练身子骨嘛!”
赵澜:……原来找过了啊,看来不用他说什么了,谢侯爷这般不就是同意了吗?
他心下笑笑,决定帮江煜安一把,让他少挨一次骂,便道:“侯爷可要同去玉泉皇庄?”
谢侯爷一下就被带跑了,狐疑道:“去那做什么?”
赵澜:“谢小世子、谢姑娘今日和王妃一起去……你不知道?”
谢侯爷:“我知道什么?”
赵澜:……还真不知道啊!
谢家姐弟竟没人告诉他?
赵澜将几人去了皇庄的事说了出来,谢侯爷被自己的一双儿女气的心拔凉,二话不说跟着赵澜来了皇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