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没回答。
少女将头埋在身体和腿的空隙间,防备十足,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男人沉默,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起等周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晌后门被敲响,周医生说:“傅总,药取来了。”
“进来。”
周医生推门而入。
他急匆匆地走过来,手里拿的除了药,还有喝药用的碗勺和热水。
“快,先给她吃一顿吧,这儿有止疼药,吃了就不疼了。”周医生将东西放在桌上,看向傅延青,“傅总?”
傅延青站起来:“放这儿吧,你不用管了,去忙吧。”
“好好。”周医生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提醒,“记得赶紧吃啊。”
病房恢复安静后,傅延青走到桌前,用热水冲好药剂,端着碗到床边:“吃药吧,我泡好了。”
江知意却没反应。
傅延青拍了拍她胳膊:“江知意?”
“傅延青……”她低声喊他的名字,慢慢从臂弯里抬起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四目相对的一刻,他才发现她眼角多了道浅浅的泪痕。
她疼哭了。
可她竟然连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什么样的人会连哭都不发出声音呢?
“为什么坚持带我来看医生,坚持让我吃药?”江知意看着他问。
“……”
他低头看向碗里的药,忽地问道:“还是不相信我?怕我在碗里下毒?那我陪你一起喝。”
说罢他转身要去拿另一只碗,袖子却被人轻轻拽住。
她力气很轻,轻到他随便走两步就能挣开,可当她拽住他的那一刻,他便再也迈不出一步。
傅延青坐回来,问她:“怎么了?”
“不是那个意思。”她收回轻轻颤抖的手,眼睛因为哭过,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水光,“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原来他在做无利可图的事吗?
傅延青默了默,反问:“那你呢,为什么疼成这样都不去医院,谁教你这么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