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柳昭隐反应过来以后,会对萧鹤川百般殷勤,万般讨好,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既往不咎,有时候真的忘了,能晾他一整晚,还好萧鹤川是一位情绪稳定的皇子。
儋州的曹庆山谢晚辞夫妇同时失踪,曹庆山的尸骨已经找到,谢晚辞却人间蒸发了,他们觉得这件案子很有可能与杜鹃有关,所以柳昭隐重点查阅了失踪案的卷宗。
近十年来,大康各地未破解的失踪案有百余件,柳昭隐不知道这算多还是算少,他把这些卷宗全都抄录了下来,专程跑了一趟青州。
虽然襄王和萧鹤川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他们传递消息的办法,肯定不如他的传送门,方便又快捷。
主身看到卷宗的时候,分.身就已经知道这些案子了,并且已经在做筛选了,但分.身还是对柳昭隐说:“这些卷宗很有用,你辛苦了。”
远在襄王府的主身心想,柳昭隐非要留在刑部,还对他这么殷勤,原来是为了给他的分.身找线索。
柳昭隐:“还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在,那个襄王,总是对我呼来喝去的,我都快成他的奴仆了。”
萧鹤川冤:“确定是襄王对你呼来喝去,不是你对襄王呼来喝去?”
柳昭隐委屈道:“我哪儿敢啊,他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研墨,吃完点心也不会自己洗手,洗完手也不会自己擦,我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一个人,在我们那儿这叫病,为了抄录这些卷宗,我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柳昭隐伏案工作久了,肩颈酸痛,萧鹤川给他捏着肩膀,越捏心里就越生气,越生气下手就越重,捏得柳昭隐吱哇乱叫,还不给跑。
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人敢让他捏肩膀,才伺候了几下,就跑来告状,到底有没有人来管管柳昭隐?
萧鹤川:“痛则不通,不用点力气,经络是揉不通的,你忍一忍。”
柳昭隐:“就让肩膀酸着吧,让它知道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萧鹤川:“别乱动了。”
柳昭隐眼角挂着泪珠:……
好痛,救命。
襄王府。
柳昭隐说,他想换一个人多的院子住,那个院子太冷清了,他本想跟下人或者护卫住一起,但是萧鹤川叫他和饼子搬到自己的院子。
萧鹤川:“昭隐,今晚你守夜。”
柳昭隐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怀疑自己听错了:“还要守夜啊?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自己睡觉?”
萧鹤川:“守夜不是让你陪着我睡觉,你要随时准备着给我倒茶、点灯、赶蚊子、我冷了你要加被子、我热了你要减被子、我饿了你要立刻马上去厨房做饭,明白吗?”
柳昭隐不情不愿道:“明白。”
从柳昭隐乱告状的那一刻起,萧鹤川就决定对他行使呼来喝去的权力了,隔着床幔,萧鹤川却听见外面的人在脱衣裳。
作为被呼来喝去的臣子,他要时刻准备着伺候主子,怎能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萧鹤川正要数落几句,却见柳昭隐把中衣都脱了:“你竟敢……”
柳昭隐可怜巴巴道:“殿下,我吵到您了吗?实在抱歉,我的肩膀好痛,您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萧鹤川:……
竟敢在皇子的卧房里脱光,若叫旁人知道了,他们可还说得清?
萧鹤川叹了口气,点了盏油灯,这才看清柳昭隐的两边肩膀,全都破皮了,他用这么大的劲要干嘛啊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萧鹤川给柳昭隐涂了金疮药,叫他不用守夜了,因为愧疚,还叫府里的厨子改善了柳昭隐的伙食。
柳昭隐刚开心了一秒就被萧鹤川叫了回去,萧鹤川在他刚才趴着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小竹筒。
柳昭隐只顾着肩膀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竹筒,只能说不是他放的。
萧鹤川让柳昭隐守夜,护卫和下人便都回到各自的院子睡了。
饼子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个时间他早就呼呼大睡了,放竹筒的人看来是不好查了。
竹筒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阑县桐花村往东十三里。”
虽然没有见到放竹筒的人,但萧鹤川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奉天寺刺客的线索,萧鹤川命秦立、姜辰、李衍、杜易四人,务必活捉此人。
刺客使用的是最普通的剑,训练有素也非常谨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东西,可以说是毫无线索。
阑县距离京城不远,秦立等人很快就活捉了刺客,刺客身受重伤,被附近的农户所救,他打算行动方便了就离开的,没想到会被找到。
刺客见过萧鹤川的分.身,所以就算供出了主使,他也活不了了。
刺客是与萧鹤川身形相似,但是刺客已死,死无对证,相信萧鹤川的人选择相信他,不信他的人,依然怀疑是萧鹤川找了个替罪羊,还好康庆帝信,所以此事不许再提。
周良杀害锦绣坊的裁缝的时候,萧鹤川也收到了一个竹筒,那时候,他以为是周良传递给他的消息。
如今周良已然身亡,他却又收到一个竹筒,两次的字迹虽然不同,但萧鹤川总觉得,提供线索的是同一个人。
他翻看着饼子的字迹,否定了心中的猜测,饼子刚开始学写字,他的字迹远没有这么工整。
是谁在暗中帮他?对方比他先一步得知周良的行动,还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找到了完美藏身的刺客,这让萧鹤川的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萧鹤川感到不安的时候,魏天明因为心疾而逝世,从他感觉到心口疼到逝世,不过短短三天。
康庆帝好开心啊,却还是要装得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