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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景色还真是特别,就是让人好舒服的感觉。”周璟奕望着周围大片的绿色,张开双臂感慨。
湖面来的风,吹起沈川的衣领:“是啊,我从不知道,繁华的江城还有这样一片柔软的地方。”
吵闹够了的两人安静坐在草坡上。
周璟奕垂眸笑了笑,颇有成熟的味道:“寒韵…姐,还是那么美。”
垂眸拔了一棵地上的草,“其实没见她之前,我都想要如何告白,如何死缠烂打,可见到她的瞬间,她一笑,我就坍塌了,”
沈川眸色一晃,并未说什么。
“在了解了她的前半生后,我觉得自己不配,那个衣食无忧,享乐的周家二少爷,配不上她的经历和阅历,我陪她玩玩闹闹可以,但承受不起她的生命的重量。”周璟奕看去沈川,“不得不承认,从淤泥中茁壮出尘,你俩在精神上才是势均力敌,顶级匹配的。”
周璟奕的话让沈川很是意外,他盯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旋即,沈川勾了唇角:“璟奕,你有你的匹配对象,或许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周璟奕弯起眉眼:“嗯,一定的!”
说完,他直接往后一仰,躺平在草地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翘起二郎腿。
上面树枝摇曳,应在他脸上,光阴斑驳,少年白净的脸十分明媚夺目。
周璟奕忽然一扭头,一刹那,丛旁边大树的缝隙里穿过一道光,那一刻旁边随风荡漾的狗尾巴草那么精准的吸收了这一道光……
柔软,丝状,轻盈带着光晕。
周璟奕看呆了!
微风一吹,瞬间感觉这一天都被治愈。
他油然念出:“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沈川也满脸徜徉之色!
周璟奕看着蓝天:“川哥,说实话,找寻寒韵姐的这一路,我见识了好多的风土人情,对这个世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沈川习惯性盘起腿:“哦,不妨说说。”
周璟奕想了想,慢悠悠道:“从前的自己活的太安逸,我作为周家二少爷,躲在哥哥的身后,太平顺了。原来,生活不光只是这样的,像寒韵姐,一个女人,靠自己长成了自己的依靠,我忽然向往那样的生活,有厚度,有力量。”
沈川猝然笑了笑:“你啊,长大了。”
周璟奕坐起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狡黠笑问:“川哥,咱们比赛打水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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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韵收起桌子上的还未画完的铅笔画。
王有才正好进来,顺势瞅了一眼:“你在画那白玉鸟?”
李寒韵笑了笑,从容道:“被你发现了,呵呵,这白玉鸟对我很有意义,我准备画下来仿制一对。”
王有才看着她面上那小愉悦的神色,幽幽一笑,背起手探究道:“意义?哦?那不是你从国外偶然得来的吗?”
李寒韵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其实,这来历,我有隐瞒。”
王有才眨眨眼:“哦,那现在打算细说说?”
李寒韵知道,别看表面王有才吊儿郎当,其实,他是个很心细也很关心自己的人。
李寒韵将她跟沈川的事说了,又说到她落入歹人手里,沈川救出自己的过程。
王有才听闻,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戏说:“哈哈,你俩啊,其实很有趣儿,极配的一对,如今再次重逢,真就像是凑成这一对鸟一般,你俩也该圆满了。”
说着,摸起茶盏酣畅地灌了一口。
李寒韵笑而不语。
王有才豪迈道:“哎,既然如此,别费心仿制了,我就把这白玉鸟送给你俩,作为再婚的新婚贺礼。”
“啊!”李寒韵噌一下站起身,“馆长,你真没必要!这又不是你的私人产品,说赠与就赠与!”
王有才手指勾了勾腮帮子,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有隐瞒。”
李寒韵一脸狐疑:“啊,啥事啊。”
正准备说,王有才忽然看到了窗外一幕,一拍大腿高叫一声:“哎呦,我的鱼!”
连忙迈着小短腿跑出去。
李寒韵走到窗边,待看清外面的情况,噗嗤一笑:“那俩小孩要挨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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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才连忙跑来湖边,甩着膀子大叫着:“嘿呦,我的鱼都被你俩给惊跑咯!”
这一嗓子,让沈川和周璟奕连忙噤若寒蝉立在一旁。
这才察觉湖边上之前有人下了鱼兜子。
王有才查看完空空的鱼兜子,忍不住咒骂起来:“不是,你俩哪里冒出来的啊!啥来头啊!搁这叽叽歪歪啥!没点眼力劲啊!我一大早跑来设好的陷阱就这么白费了!”
沈川知道他是李寒韵的领导,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