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杳虽然还没弄清楚如何将藤蔓催化成听命于自己的士兵,但简单的控制生长不在话下。
只见她利用毒牙的认证魔方与眼前的植物建立起了联系,下一秒,纤细的藤蔓一瞬间就生长得有手臂粗细。随着庞大的根系钻入地下,叶杳的大脑居然也一同感知到了地底的情况。
大部分腐肉已经从骨头上脱落,灰白色的尸蜡几乎填满地下狭小的空间。越往下,腐败的程度越高,但好在身处雪山内部,尸体的完整度要比叶杳想象得好很多。
只是,叶杳不得不将树根编织成一个网状才能勉强兜住所有的尸骸。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叶杳在控制树根往上推的同时,不得不提醒徐宁一句。
她机械地点点头,眼中早已没有了任何情感,淡漠道:“谢谢你。”
叶杳尽可能地小心翼翼,但还是没办法与时间长河对抗,腐败程度最高的几位甚至没办法在挪动的时候完整保存住形状。
球形的藤蔓在叶杳的操控下缓缓钻出地面,徐宁见此情景却始终一动不动呆在原地,直到从简陋的树网缝隙掉下一截腿骨,她好似才从沉重的打击中回过神。
失去身体控制能力的徐宁只得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干呕,却也只能吐出几口酸水。
随之而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在洞穴内不断回荡,同时她手脚并用地朝那堆分不清谁是谁的尸堆爬去,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叶杳没办法彻底弄清楚她和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深知生死离别,向来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这个道理。索性叶杳没有选择安慰她,只是依旧在一旁等待着。
好在白狼还没有恢复的迹象,徐宁大可以肆意地哭闹与惋惜,直到完全调整好她的情绪。
但再如何悲不自胜,徐宁同样没有忘记自己眼下唯一可以弥补的事情,那就是她必须回收这些残骸的芯片,让这些没能再次站在阳光下的灵魂得到慰藉。
“应该怎么做?”徐宁眼泪未干,但已经做好了结束这一切的准备。
能获得上层信任的叶杳绝非是等闲人物,在她获得相应的能力之前,她并不会羞愧于求助叶杳。
叶杳将自己的经验如实告知,但心里却打鼓。因为徐宁并非是多重意识体,要想回收储存如此数量的云端意识体,叶杳不确定她是否具备承担这一切的条件。
“虽然云端意识体所保留的内容并不完整,但依旧会对你的本体意识产生威胁,我并不确定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风险。”叶杳分析得有理有据,诉说出她的担忧。
徐宁满脸泪痕,看起来好不凄惨,但叶杳却依旧能被她的目光所吸引,原因是她的眼神再无先前的迷茫,散发出的坚定光芒已经代替回答了疑问。
她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叶杳一怔,脑海中忽而闪过郭睿睿的脸,她点点头说:“嗯,有过。”
徐宁若有所思地低下了脑袋,垂眸时,又一颗泪珠滑落。
紧接着,没等叶杳提醒,她果断将收集的十三枚芯片一同接入了自己的数据接口,顿时回收保护的淡蓝色光晕笼罩在她周身,无数的蓝色光点竟不约而同地汇向了她心脏的位置。
叶杳欣赏她的莽撞,也就没有再制止,而是全神戒备地坐在不远处为她保驾护航。才刚安静两分钟,突然又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闯入,“你也拥有魔方?”
白狼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哟,你竟然会主动提起,那我就省事多了。”叶杳粗暴地将锁链拉近,迫使白狼直视自己,杀气腾腾道:“把魔方给我。”
探路者队伍分发的锁链似是淬了毒,白狼脖颈间的皮肤在被勒紧的一瞬间就像是烧焦了一般,散发出糊臭味。
白狼马上就痛苦地挣扎起来,利齿几欲嵌进叶杳踩住它脑袋的脚踝。
“魔方……你不是自己就有?为何要向我讨要?”白狼纵使沦为可悲的俘虏,却根本不认输,嚣张的语气换来的是叶杳的拳打脚踢。
叶杳铆足劲儿一脚踢进了白狼的下腹部,手中愈发攥紧代表耻辱的项圈锁链,弯下腰附在它耳边威胁说:“不要想着耍花招,我说的是坐标魔方。”
没过几分钟,白狼就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再次昏死过去。但叶杳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残忍,对比起它的疯狂虐杀,这顶多算作是开胃小菜罢了。
第一次审讯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叶杳将锁链再次收紧了一截,确保白狼不会挣脱后,便把目光放到了自己所携带的药剂上。
正这时,回收云端意识体的徐宁终于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