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盈点头,“虽然在陛下心里比不过太子,但他到底也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太子又没了,眼下绝无可能动他,不过使点绊子还是可以的。”
林晏安坐在她对面,撑着脸沉思半晌,又问:“你真的不喜欢温初言了吗?”
见他又开始,付淮盈实在是很无奈,“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他?”
林晏安说不准心里那股心慌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见到温初言和付淮盈站在一起就莫名心慌。
“因为……”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大虎一眼,后者转头看着付淮盈,见她点头,便推门出去守在门口。
“因为什么?”
“因为上一世,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抢不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因为我活着,好端端的活着,他虽然死了,却依旧活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他……”
付淮盈微愣,她不知道前世的事情,也不不知道前世的自己到底对林晏安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们是同样的人,如果不爱,她死的时候也会说出真相,让林晏安替她完成最后的计划,可她没有。
看着付淮盈的表情,他苦笑,“算了,不提这些。”
“你可能不知道,”付淮盈顿了顿,“即便做了一世夫妻,你也不了解我,也可以说是你不了解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是爱你的。”
林晏安抬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你呢?现在的你呢?”
付淮盈摇摇头,“可能是有点喜欢,但我不想欺骗你,对我来说,复仇,权利,在我心里,这些东西都在你之上,所以,谈不上爱。”
林晏安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失落,他笑起来,“这便够了,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很早之前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哪怕我们再见不到面,只要能让我知晓你活得好好的便好,可再次睁开眼,我却算计着温禹和,想着和你见一面,那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一面就好,但见了你,我却又控制不住的找你,我们熟识之后,我却又渐渐渴望你能爱我……”
付淮盈没有打断他,只垂眸看着杯中渐凉的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总是会进一步的奢求,先前你看我一眼我便很满足了,如今你的眼睛哪怕落在别处一刻,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嫉妒。”
揉了揉眼睛,林晏安坦言:“我承认,我嫉妒温初言,嫉妒他曾得到过你一心一意的爱,嫉妒你偏爱于他,有时候恨不能他消失,可又想到他若是死了,你便会和上辈子一样一直念着他,我便又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付淮盈沉默着,她一直都知道林晏安的心意,一路走到现在,她说什么是什么,一直随着她的意来,哪怕是狸猫换太子的事他也依着做,如果没有他,陈患离想入宫会很难很难。
她从不否认他的爱意,但她很难给予回应,阿娘教了她很多,却独独没有教她怎么学会爱一个人。
“宴安,我没有那么喜欢你,也没你想的那么喜欢阿兄,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与我而言你们都是刀,助我往上的刀,没有更爱谁,只有谁更锋利,谁更好用。”
林晏安凑到她面前,脸贴着她的掌心,“那你现在发现了吗,我比他好用。”
他无疑是好看的,京城里找不到比他相貌更好的了,脸庞精致却不显女气,一双泛着涟漪的桃花眼又足够勾人。
付淮盈看着他的脸,没有被迷惑,她的声音依旧冷静,“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把刀,他也是患离的老师。”
林晏安坐直,心里发紧,“你告诉他了?”
付淮盈摇头,“没有,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除了流霜,就只有我们三个知晓,但他愿意站在患离身边。”
林晏安心里松快许多,嘴里却依旧发酸,“他才不是想站着四殿下身边呢,他是想站在你身边吧。”
“好了,别拈酸吃醋了,谈正事,寰王被禁足,正好给我们腾出空来,明日早朝,你上禀,我在后头,提提太子,陛下如今还在悲中,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林晏安点头,“好。”
付淮盈接着道:“还有,先前和苏宁起冲突的那个学子,他家里都死光了,你派人查查,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她话音刚落,手中就多了个东西,“这是什么?”
“我私库的钥匙,禾丰说,天下之人,没有不爱钱的,他说虽然送钱是有些俗气,但你会喜欢。”
付淮盈重新塞回他手里,“自己保管,我若是需要直接管你要便好,不用这么麻烦。”
“也是,你要是有需要,让大虎过来取便是。”
翌日
付淮盈早早的让人备了菊花茶,下了早朝,她看了看寰宇帝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她将茶水放在他手边的位置,案上的奏折大多已经处理好了,她只挑了几个没法做主的放在寰宇帝面前。
寰宇帝揉了揉眉心,随手翻开一本,就是重建东宫的请命,原本稍稍缓和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重建东宫?太子死了,重建东宫做什么?”
他们若是直接要求立寰王为太子,陛下定然发怒,所以只能提出东宫重建,旁敲侧击的告诉寰宇帝该立太子了,但陛下又不是蠢的,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