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的突发事故,导致现场很多观众受伤。
邱珈洛拉着越时序到达医疗室,医疗室门口的道路上站着几个伤员正在上救护车,管理救护车的医生还对着路上的人喊了一声:“还有没有要上车的,这车还有一个位置。”
“我们要过去。”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从人群中出来,孩子在她的怀中哭得嗓子都嘶哑了。
邱珈洛视线轻轻一扫,就看到怀中孩子的伤口,小朋友小小的脑袋上一个大大的止血纱布,看着伤口就很深,难怪哭得撕心裂肺的。
医疗室的里面更是聚满了伤员。
邱珈洛担心越时序进去会挤压到还没有包扎的伤口,于是转身对他说:“要不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进去帮你拿一些碘伏和纱布出来。”
越时序注意力还没有从邱珈洛的手上移开,对于邱珈洛说的话只做到接收,一时间无法回应。
邱珈洛意识到自己还拉着越时序的手,立马反应过来猛地将越时序的手松开,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越时序的手被甩了出去。
“嘶——”越时序这次叫的声音更大。
他低头看看着被邱珈洛甩的胳膊,伤口又开始汩汩冒血,侵染了轻轻包在上的纸巾,甚至开始顺着小臂的皮肤向下流动。
“对不起,对不起。”邱珈洛一脸歉意,内心也疯狂叫喊,到底怎么回事啊!
眼看着越时序手臂上一行血划过,她来不及思考了,掏了俩张纸塞到越时序的手中,“你先擦擦,我进去拿东西,很快出来。”
话音刚落,邱珈洛就顺着医疗室门口的人缝中钻了进去。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找医生拿碘伏。”邱珈洛边说边在一众伤员中穿行,最后来到医疗人员面前。
那个医疗人员头都没抬,直接拿了一套消毒药品放到桌上,语速很快说完注意点:“东西都在这了,先消毒止血,医院会派车过来接你们一起过去,对了所有伤员都需要打破伤风。”
现场受伤的人很多,主办方紧急联系了附近医院派救护车过来救援。
邱珈洛也不废话拿起东西转身挤着人群去往门口。
“快,先处理伤口吧。”邱珈洛示意越时序坐在墙边的户外桌椅上,她把手中医疗包放到座椅的隔板上。
越时序刚坐下去,手臂就被邱珈洛拽了过去,不过这次邱珈洛没有用力。
“应该有点疼,你忍着点啊。”邱珈洛将越时序手臂上的衣服向着关节处推了推,接着轻轻撕开已经被染红的纸。
伤口虽然不深,但毕竟见血了,邱珈洛忍不住皱眉,心中更加愧疚懊恼。
还不如受伤的是自己,这下人情可欠大了。
邱珈洛是低着头的,越时序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受伤情况,也能感受到邱珈洛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间。
他出声安抚道:“没事,你正常处理就行。”
疼固然是疼的,毕竟他也不是钢铁之身,但也没到让人愧疚的地步。
“好的。”邱珈洛点头,拿过碘伏开始处理伤口。
越时序就低头静静的看着她。
傍晚霞光映满整个天空,落日一角的光碰巧洒在椅子身后的墙上,就好像天边挂着的彩色幕布也遮盖到了墙面上。
邱珈洛今天穿的是一件缎面珍珠色衬衫,在霞光的映照下,衣服像是闪着光亮,衬托得她肌肤更加白皙。
她拿着棉签,低头处理着伤口,时不时还会将他的手臂左右翻看,然后不断占取碘伏涂抹在上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工程师在实验室里给损坏的机械维修一样,全方位无死角的查找一次又一次地修补覆盖。
想到这个类比,越时序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邱珈洛抬头看他。
越时序没想到邱珈洛会突然抬头,他脸上的笑来不及收,最后只能化成尴尬一笑,“没什么。”他没给邱珈洛继续深究的时间,继续开口道:“伤口处理好了吗?”
邱珈洛本来也是随口一问,于是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快了,包个纱布就好。”
她拿过一旁的纱布沿着越时序手臂上的伤口缠绕,几圈绕完,邱珈洛剪断纱布,在正上方打了个结。
“好了。”邱珈洛欣赏起自己包扎的成品,她对这个作品非常满意。
越时序受邱珈洛的影响也低头端详起来,包扎的确实很专业,难怪邱珈洛表情透着一丝丝骄傲。
“好了,现在去医院吧。”邱珈洛看着越时序问:“刚刚医生说了,等会会有救护车来,你是要跟着救护车还是我们现在开你的车去医院。”
“我都行。”越时序还是再三强调:“我的伤口真的不严重,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邱珈洛义正严辞道:“就算不是去缝针,你也是要去医院的,刚刚里面的医生说了伤员都要打破伤风,不然会感染的,你这个感染的话手臂应该就废了。”
邱珈洛重复着刚刚医疗人员的话,当然最后一句是她自己加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加这么一句,可能是怕越时序真出事赖上自己?
“好的,听起来确实挺严重的。”越时序被邱珈洛洗脑了,心中都有些发毛。
邱珈洛又问:“你还没说你想要怎么过去?”
越时序坐不惯集体的救护车,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第二种:“开我车吧。”
“行,带路吧。”邱珈洛说。
越时序的车停得很近,他领着邱珈洛从赛场出来走了脸上分钟就到了车旁边。
“给我吧。”邱珈洛手伸到越时序面前。
“什么?”越时序没理解邱珈洛的意思。
邱珈洛解释:“车钥匙。”
“你要开?”越时序问。
“当然啊。”邱珈洛狐疑地瞥了越时序一眼。
她怎么可能会让伤员开车啊?显得她多没良心一样。
越时序挑眉,掏出车钥匙拍到邱珈洛的手上,说:“那就麻烦你了。”
邱珈洛车速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医院门口。
赛场伤员很多,主办方和医院协商了,直接用了急诊,只要是赛场那边过来的伤员无需挂号,去到急诊可以紧急处理。
邱珈洛拉着越时序直奔急诊排队。
“我觉得你的手还是要让医生看一眼,万一要缝针呢。”邱珈洛才不会听信越时序的话呢,她只相信医生的。
医院广播通知,急诊又增加了几个医生过来,俩人没排几分钟就面诊上了。
“伤口已经消过毒了?”医生看着越时序包扎好的伤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