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细节都没有过多奢侈或炫耀,但是每一处细节又都透出极致欲望的暗示。
将近五百平米的空间充满着安静、私密、旖旎的氛围,随着香氛的细密渗透,又像一口正缓缓合上的笼。
游稚嘴角抽搐地掏出手机,再三确认自己之前告诉张禹的是“订一间舒适的套房”,而不是“订一间浪漫的情趣套房”。
仿佛看穿了他此刻内心汹涌的吐槽欲,程澍笑着说:“张禹总算办对了一件事,上次出卖我的事,一笔勾销。”
游稚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家伙心眼这么小,只不知道之后还惦记着要怎么整符律呢。
“不过他没告诉你吗?”程澍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间套房的职能就是给热恋中的死有钱人提供一个绝对私密的爱巢,只开放给瀚海的VIP合作伙伴。这里的员工们给它起了一个代号——消音套,待会儿你确实可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还没等游稚发作,程澍便牵着他的手走上前,一瓶香槟冰在银桶中,桌上摆着迎宾字卡:【欢迎游先生与程先生入住·祝二位情人之夜愉快。】,字迹非常漂亮。
游稚倒了一杯香槟,举起杯沿轻轻碰了碰程澍的酒杯:“庆祝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程澍接过杯子,杯壁轻响,气泡细细升腾。他眼里藏着笑意,柔声道:“谢谢你,宝贝。你让我变得好贪心,我会每天都开始期待我们的第二次,第三次……”
他们坐在窗边高台的躺椅上,楼下的申城夜景像一条条流动的光带。时间仿佛被按了慢放键,顶层很静,只有香槟的气泡嘶嘶作响,像是酒的精灵在窃窃私语,也像是情人的爱欲在熊熊燃烧。
两人静静欣赏完一支小提琴曲,游稚能感觉到程澍努力压制的情欲,决定不再折磨他,伸出了手,邀请他共浴。
在经历过上一次浴缸情事后,他们都很期待这种双方都能省力的方式。
香氛蜡烛已经绕着浴缸点了一圈,程澍将油套放到顺手的地方,接着便温柔地亲吻游稚。
伴随着留声机轻柔优美的旋律,他们互相欣赏着彼此,感受着对方因被注视着而渐渐燃起的情绪。
游稚骨架瘦长,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有种独属于自律青年男人的瘦削感。他的锁骨平直,胸口几乎没有什么起伏,腹肌平整紧致,两条人鱼线从髂骨两侧延伸下去,没进水汽之中。
他的皮肤很白,是偏冷调的白瓷色,一旦被水蒸气裹上,就像发热的瓷片一般。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欣赏着程澍的身体。
程澍个子很高,光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墙一样。
他胸肌宽厚、腹部起伏分明,肩膀仿佛能撑得起一扇铁门,胳膊下垂时肱二头肌自然隆起,静脉从手臂一路爬到手背。
他的腰不纤细,但比例完美,是纯力量型雄性的体格。
哪怕站着不动,那副身体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压迫。
游稚的目光毫不掩饰,从他胸口一路往下扫,目光锋利得像是一把刀子。
程澍也在看他,起初还有些不符合他形象的羞赧,继而在游稚的笑容鼓励下也变得大胆起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着他呼吸的加深而愈发膨大。
“我一直都想说,”程澍红着脸道,“你的也很……宝贝。”
游稚无所谓地笑了笑,答道:“谢谢夸奖,但是反正也用不上,所以大不大的没什么区别。”
“你想上我吗?”程澍坦然地看着游稚,“如果你想那个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游稚震惊地看着程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对于一个阳人,一个高阈腺阳人来说,被别人那个几乎是一件能让他们羞愤至死的事情。坊间甚至因此编出了一条俚语——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像阳人的菊花一样。
可是眼前这个出身于老牌资本世家的高阈腺阳人,此时居然对自己说出“可以上他”的这种话,这让他霎时涌起了澎湃的情欲。
他几乎有点意乱情迷地抱着程澍,在他耳畔用灼热的气声说:“或许有一天我会想,但不是今天。现在……我要你快点来……”
程澍闷哼一声,走上前将他一把抱了起来,一边吻他一边往浴缸走。雪松味的信息素几乎已蔓延至整个浴室,与香氛混杂在一起,十分催|情且好闻。
“也给我一点甜头,宝贝。”程澍仰头看着游稚,乞求他恩赐信息素。
游稚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还是无法合成信息素,但是他没有直接明说,而是换了个表达方式,在他耳畔说道:“我看没有那个必要。”
程澍便将游稚小心地放进浴缸中,然后长腿一迈也坐了进去。温热的水顺着缸沿流了几波,又紧紧包裹住二人,已经放了精油与泡澡球的温水立刻就带给他们舒适与惬意。
巨大的浴缸还有水流按摩功能,从多个孔洞中喷射出的水柱精准对上他们身上的穴位,带来与人手按摩截然不同,却也同样有效的力道。
……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程澍只要先稍微休息一次,接下来就可以坚持很久。
与心爱之人相拥大抵便是这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尤其是爱人同时拥有美丽的皮囊与聪明的头脑之时,这种幸福感让他们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情事,并向上天祈求这一天永远不要结束。
两人便这么抱着泡澡,欣赏着留声机里的交响乐,按摩浴缸的效果相当不错,让他们褪去连日来高强度工作的疲惫。
“不行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要泡晕过去了。”
“一起。”
两人又坚持了一会儿,熬到浴缸预设的程序结束,完成一个疗程,这时精心调配的精油也挥发干净,给他们的精神和身体带来了久违的放松。
“来。”
程澍先走出浴缸,伸出一手。游稚牵上了他,两人利用贤者时间迅速洗了个澡,程澍给游稚吹头发。他身形魁梧,简直像牛马似的,游稚只是忍不住去看。
“别急,”程澍笑道,“待会儿就给你。”
“你好那个哦。”游稚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瞥了,直接定定地看着,“你真的没有和别人做过吗?跟我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
“没有,”程澍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十分坦诚,“容忍他们坐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他顿了顿,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到过去,让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靠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