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勇兴高采烈连连答应。
废话,这不就相当于无利息借钱,谁不高兴。
林村长却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几月,到明年初才送货,那后几个月的药材田乐志怎么收?如哪里收?
据他所知,田乐志的药铺用药量大得很,他们村基本每个月就要送一批药给他们。
难道这几个月都不做生意了?那必然不可能,随手都能拿出那么多银票借给他们。
林村长有些艰难地开口,“可这对田老板你有什么好处?您看您药材没得到,钱还给了,我们本就有亏欠,您收下那些药铺没有药可怎么行?”
“怎么没有?”田乐志脱口而出,随即又立刻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也是看在这么多年合作良好的份上,你们要是不听要作死那也不管我的事。”
他说:“反正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
林村长顿时明白了,田乐志这是找到代替他们的货商了!
田乐志本就心地善良,这是不想谈一脚栽进火坑里,但再多就没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好的生意伙伴也不是不能换啊。
林村长面上沉稳,心里乱成了一片。
田乐志:“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们就回吧。”
“田老板!”林村长咬牙站了起来,但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没站稳,林大勇赶紧一把扶住,“二叔你小心点啊。”
林村长站稳了,拍开他的手,他重新坐下,“老夫知道,您也知道,我们村的药材都是高山上采摘种植的,都是好药材,比起您找的其他货商的药材,老夫有自信,我们村的绝对是药效最好的!”
林大勇这才听明白了,田乐志有其他货商了?!
田乐志沉默了一会儿,并不否认他有其他货商的话,他叹了口气说,“当然,不然我能一直跟你们合作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二皇子那边突然插手进来,我们合作就还是好好的,你说是不是?
但是林村长,我推心置腹跟你说,我的药材铺可不止是卖药的呀,不是说你这药材我没有我不卖呗,不是这样的啊,我还养着好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呢,治病救人,药材是不可或缺的呀!
他们每天病人都是人满为患的,这你明白吧,我不是说不找你,但我首先得保证来我药铺的病人的健康和生命,对不对?”
林大勇急了,“那以后我们村的药材可怎么办?”
他们村各个地方可都种满了药材的,每家每户都靠着这药材吃饭的!
田乐志无奈,“这只能去其他药铺找销路了啊。”
林大勇这下知道错了,他是真后悔了,他再蠢也知道,那么多药材,普通药铺怎么可能吃得下!
就算是那什么二皇子,他就是想阻拦这一次两次的!那往后他们村子的药材就没地儿卖了!
林大勇下意识指责,“不能这样啊,田老板,那这不能怪我们啊,这不是你……”
“闭嘴!”林村长一声怒喝,比起刚才,这次这两个字重上几百倍,林大勇顿时不敢再说话。
“见笑了,我这侄子确实没什么见识,遇事不行,”林村长尴尬笑笑,见田乐志不在意的摇头,他也笑了。
林村长:“田老板,老夫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如果我们村坚定地站在您们这边呢?价格还是按原来市场价,如果二……如果那个贵人怪罪下来,老夫一人承担,但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变。”
田乐志沉吟不语。
林村长:“我们可以签订长期协议,可以全村每户家主都签上名字,在某些条件上我们也可以退让,而且保证药效。”
林村长已经豁出去,早知道这种协议他们之前是一年一签的,其中规定什么时间地点需要送多少斤的货。
长期签订,还特意说明了条件退让,自己保证质量的话,为了保住村子活路,村长已经拼了。
“协议确实是好的……”田乐志思考者,“但继续跟我做生意,得罪的可是皇家,村长,你只要不跟我做生意,他们肯定不会把霍发在你们身上的。”
林村长凄凉一笑,“但我们村肯定没有现在的好生活了。”
他们村偏僻,之前是靠打猎为生的,是后来偶然间村里的媳妇在山里挖了野药材去县里卖,次数多了,被田乐志撞见了。
可以说,是田乐志发现了他们村山里的药材药效格外好,于是跟他们说,以后他们村的药材都拿到他们药铺卖的话,可以按市场价收他们的。
要知道山里挖出来的野药材除非是年份久的人参那些大药,一般散卖药铺都会压3-4层价的。
后面师南絮出主意让田乐志去跟他们谈,可以种药材为生,种出来的药材田乐志都收,但需要药效好的。
可以说,他们村子的药材一直是田乐志包圆的。
而林大勇之前见别人开价高就想卖给别人的行为,对田乐志是背后插刀。
所以田乐志现在不待见他,重新找货商,都是他见钱眼开做的孽啊。
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