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她的责罚躲避于她?
“小粉猪,小粉猪,小粉猪,你快出来,我不生你气了。小粉猪,你在哪儿?过来吃饭了……”
阮姣姣对着空气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当然话题的中心便是小粉猪,但她叫了半天,房内还是空空如也。
阮姣姣看着密闭的石屋,心里没来由的出现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要出去,找到小粉猪!
她还要离开鬼域!被动接受不符合她的性格。
阮姣姣推门欲离开此处。
一股阻力挡住了露出一条缝的门。
门被强行合上。
门上落了锁,她被困在这里了。
石屋狭小逼仄,无窗空气不流通,阮姣姣坐在床上,盯着破旧的衣袍。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粉猪只有她能看到,它迟迟不回来是被捉了吗?
阮姣姣目光落到她黑布鞋底之上。
白鞋底子几乎被灰土覆盖,脚蹬处一截粉色的条状物体时亮时暗。
一小节,半结拇指长度。
淡粉色的绒毛缩在一起,浅浅的粉色失去了光芒,暗淡的镶嵌在鞋底的缝隙里,和其他泥土草梓共居一室。
这是一截小小小的尾巴。
许是这节小尾巴注意到了阮姣姣的视线,它拼命舒张细密的绒毛,发出阵阵聊胜于无的暗淡荧光。
小粉猪的尾巴!!!
阮姣姣小心把尾巴从鞋缝里扣出来。
在她手指触碰到尾巴的瞬间,一道猪哼声在她耳蜗闪过,粉色的尾巴如雪花般缤纷散落。
-
魔界。
“大人已经在那处裂缝旁看了一个时辰了,你说大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看魔尊这副欲言跳又止的模样,像不像一尊望夫石?”
“嘻哈……唉你别说真的有像,你看魔尊大人幽怨又暗恨又焦急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爱恨交织的小媳妇。”
这人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几乎是吹着气憋笑挪揄道。
“你敢编排魔尊大人,你不想活了?!”
这人的语气听起来稳重些,却也是把声音压的极低。
“魔尊看过来了,快快快藏好。”
谢道钰的半边脸掩在大氅的鹅毛中,独留一双眼底染了霜的眼。
“都给本尊滚下去。”
他向前一步,凝望那漆黑的裂缝。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谢道钰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魔尊大人,鬼域与我魔界本就势同水火,您贸然前去,若是鬼域裂缝扩大,魔界失守不说,我们魔界子民也要受苦啊!”
“魔尊大人,还请您三思啊!”
“闭嘴。”
阮姣姣那个女人不叫本尊,本尊怎么下去?!
下去又被指着鼻子骂倒贴!
黑衣人悄悄看了眼魔尊的阴疾的脸色,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他头微微抬起,似乎想到些什么,欲言又止却屡屡未曾开口。
身侧频频异动,心底寂静一片,谢道钰按捺住心底的郁闷,额角青筋跳了跳,闭眼。
“无事就滚。”
“大人,焱珑他刚和属下换岗了,属下看他想在陪伴在您身边,也是出于一片衷心,便先行答应,想着之后再禀报大队。”
“本尊无需他的衷心。”他什么心思,本尊还不知?
呵。
痴心妄想。
白日做梦。
异想天开。
若不是念及往日情分,这种人早被他杀了。
“焱珑近日甚是辛苦,从即日起便不再镇守此地,掉回本尊身边,去照看岩浆池。”
阮姣姣那个女人纵来多情,怎么可能还会记得犄角旮旯里的容貌尽毁的焱珑。
“魔尊大人果然体恤下属,我这就去告诉焱珑这个消息。”
魔尊大人这个主子跟对了,黑衣下属悄悄退了下去。
“岩浆池封为魔界禁地,除本尊的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进出。”
谢道钰对着虚空掐出一道诀,一张布帛凭空出现,他所言就落地布帛之上,凤舞大字宛若游龙钻入其中。
漆黑的像是世界内核的裂缝无声中又扩大些。
“阮姣姣,你最好收收你的性子,免得被人打死了。”
不收也无事,谁叫你背后还有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