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尴尬愧疚地摸摸鼻子,他也没有想到,只是为了积累威望而出来主持公道,会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桃夭却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你不去找杀你夫君的人报仇,却只来报复我们。怎么,是我们实力低微,好欺负不成?”
“杀夫之仇妾身自然会报!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致妾身夫君再次死去的仇,同样会报!”
如果闫子川昨夜没有复活,她也不会如此恨这一群人。
但偏偏闫子川活了过来,但不过片刻又在她怀中失去了生命。
亲眼看着爱人在怀中失去呼吸,还是两次!
没有因此走火入魔,也多亏了她心智坚定。
沙徊不恨她们恨谁?
“你……”桃夭还欲再争辩几句,却被柳二一把拉住。
对方如今被仇恨遮蔽了眼睛,他们说再多也是无用。
再说,这件事说起来本就是他们理亏。
沙徊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的流光,脸上再次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妾身杀了她们为夫报仇,难道有错吗?”
“没有错!”胡丽锦义愤填膺道:“他们都该杀!”
昨晚胡丽锦也是被冤枉的一人──虽然她的确是妖怪,但除了静姝别人不知道呀。
昨晚那刀疤脸明显就是在信口雌黄,偏偏她们是有理说不清。
此时胡丽锦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自然是站在沙徊这边。
嘴中的话也是不过脑地脱口而出。
胡丽锦附和的话,让柳二的表情更加尴尬,桃夭的脸上也划过一丝难堪,心中不忿。
但她是静姝身边的人,两人也只能讷讷不敢言。
“好个屁!”
突如其来的话简直说到了柳二夫妻俩的心坎上。
两人寻声望去,就见陆弛一脸嫌弃地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胡丽锦,道:“你是不是傻,她口中该杀的人中可是也包括我们!”
静姝眼中也带着一丝错愕,仿佛重新认识了胡丽锦一般。
她一直以为胡丽锦只是从未在江湖中行走的缘故,所以为人单纯了一些,但没想到对方只是多忽悠了两句就将其忽悠瘸了。
不是说狐狸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吗?
平时还说陆弛傻,依静姝看来,他们两个是不相上下。
被陆弛这个傻大个骂傻,胡丽锦有一秒钟的不可置信,可下一秒,她也醒悟了过来。
她眼含怒火地望向沙徊,“那刀疤脸的确该死,你杀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些无辜之人?他们也不过是想弄清楚真相罢了。”
为什么?
沙徊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恨意,剧烈颤抖的眼睫却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如果不是那些人紧追不放,夫君也不会害怕她暴露身份而强行醒来。
不过也怪她,如果她实力足够强大,被人发现了妖精的身份又如何,直接杀了便是。
可话却不能这么说,这里除了乐乐,其他人可不会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考虑。
她脸上带着悔意,语气哽咽道:“都怪妾身当时被仇恨所蒙蔽,才犯下如此大错,险些害你们失去性命。”
反正那些人也死了,沙徊错认得很干脆,难道那些人还能活过来不成?
静姝眼眸微眯,直接打破了沙徊的自以为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沙老板能不能解释一下,防护罩上的法力为什么和你的出自同源?”
“什么防护罩?妾身不明白沈女侠的意思!”
“自然是保护沙漠玫瑰的防护罩。沙老板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沙徊眼珠一转,解释道:“那防护罩自然是为了防止别人将沙漠玫瑰带走,妾身夫君可还需要它起死回生呢?”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
其他人不明白静姝为什么揪住这件事情小事不放。
那防护罩他们也是见过的,似乎除了保护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虽然不理解,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说话。
“沙老板谎话真是张口就来。”静姝将玉盒打开,沙漠玫瑰静静地躺在其中,不见一丝萎靡。
“这沙漠玫瑰顶多只生长了几年,还是被催生出来的。可我记得沙漠玫瑰的传说可已经有几百年了。”
沙徊表情僵硬,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是吗?可能年份久的那一株没有被找到吧。”
静姝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常见的妖精中都是动物幻化而成,但,不排除植物也能够修成人形。你说对吗,沙老板?”
见沙徊表情难看,并不接话,静姝将沙漠玫瑰又收了起来,“沙老板是聪明人,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