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一手不容拒绝地揽住了田筱的肩,挡在两人之间,假装没看见他的示意,和善地问他:“找筱筱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顾祁安真不好明说,只能继续给田筱打暗号,“知音,你懂的知音!”
见他还是这样,顾诚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有什么是不可以直接说的吗?”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夙音的侧目,她趴在沙发靠背上,好奇地问:“什么什么不可以直接说?”
顾诚:“我也想知道,什么是不可以直接说的。”
他揽着田筱的手紧了紧,在她耳畔不轻不重地问:“筱筱,你说呢?”
田筱眼神有些许的闪躲,却是对着夙音的,“没、没什么。”
“你听,筱筱也说没什么。”顾诚也不知信没信,只是抬头对顾祁安重复她那句话。
“……好吧。”顾祁安只得把一腔倾诉欲压在心底。
顾诚趁热打铁,问出了疑惑已久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是知音?”
“因为……”
顾祁安下意识瞥了眼院长,直觉真正的理由现在还不适合说出来。
他思索片刻,郑重地说:“因为我们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顾诚重复这四个字,良久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真好啊,筱筱,我很开心你能够在这里遇到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我想感谢大家在我缺席的时候替我照顾筱筱。”
说着,顾诚郑重地朝三人鞠了一躬。
田筱感动地攥紧了他的衣角,眼眶已经盈上了泪珠,“阿诚……”
他这一拜把三个人都拜进去了。
顾祁安挠挠头,人家都鞠躬了,总感觉得说点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能说啥。
夙音伸手扯开手足无措的顾祁安,看了眼感动的七荤八素的田筱,随即清泠泠的眼睛直视顾诚。
“照顾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家里出钱把她送到这里,这里当然要照顾好她。”
她理所当然地说:“这可是收了钱的。”
顾诚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可你们又没收田家的钱……”
夙音似笑非笑,“那我们照顾她就跟你更没关系了,我们又不认识你。”
顾诚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胸腔剧烈起伏了两下,脸色由红转黑。
田筱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少宗主,之前疗养院的人收了钱但是并没有照顾好我!”
谢凌序这时插入对话,漠然道,“那是田家自配的医生,和院方没有关系。”
“那也不能这么说阿诚!”田筱心疼坏了,一下一下地抚慰恋人。
气氛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顾诚顺了会儿气,还反过来安慰田筱,“别担心,我没事。”
惹的田筱又掉了几滴眼泪,她忍不下去了,瘦弱的身躯挡在顾诚前面,对屋里的几人说:“阿诚是我爱的人,他是一心对我好,你们不要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大家好好相处不好吗?”
夙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顾祁安无师自通地打圆场,“好好相处好好相处。”
田筱还想再说什么,沙发上,谢凌序翻下手腕,看了眼时间,淡淡地打断,“已经是晚饭的点了,病人,该回去吃饭了。”
顾诚视线不由地钉在了他腕间那块表上,限量发售百万级别的豪表……
田筱到底还是有些怕院长,他都发话了,没敢继续待下去,拉拉顾诚的袖子,“阿诚,走吧。”
怕被医护发现,她也不敢和顾诚一起出去,只能在门口依依惜别,又说了好一通安慰的话才走。顾诚不愿继续在里面那些人里碰灰,在门口等了三分钟,也走了。
他们走了屋子里也清净了下来。
一向不太灵光的顾祁安都看出来了,“少宗主,你好像很不喜欢顾诚?”
夙音没有否认,“这么明显吗?”
“为什么?”虽然之前问过,但是顾祁安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夙音沉默了一会儿,道出真实原因,“这个人,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说的是故人,但是她眼睛看向的却是谢凌序。
“诶?”顾祁安倏地瞪大眼睛,聪明的脑瓜子一转,想到了。
“跟那个长得和院长一模一样的狗东西一样的情况吗?少宗主见过和顾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谢凌序翻页的动作一顿,回忆了一下,在他所知的人里面,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不是……”夙音闭了闭眼,“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