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杀要剐只能悉听尊便。”白秋月梗着脖子道。
李景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至今搞不清楚这个疑似他堂姊安插的间谍究竟要耍什么心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为自己平凡的上学生活增加了那么一点点趣味。
于是他颇为潇洒道:“我怎么舍得对姑娘家动粗呢?不过你背地里编排本世子确实可恶,究竟要把你怎么样才能以泄我我心头之恨呢,让我想想啊……”
白秋月颇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看着他,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
“我进宫的时候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人,你先给我充当一个月的婢女好了,做的好了自然有赏,假若做的不好,那也只有罚了。”
白秋月一颗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她不知道这姐弟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找上了自己。
尽管她觉得此事简直再简单不过了,不就是伺候人吗,她虽然没做过,但是肯定也见过,但是心里不免忐忑。
于是白秋月试探的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的问道:“敢问殿下,罚是要怎样罚?”
“看我心情。”
这算是什么回答,她在心中恼火了片刻,还是挂起了副笑脸道:“那殿下没有别的事要吩咐了吧。”
能不能赶紧让开,再这样没完没了的聊下去,藏书阁都要闭门了,她要找的书还没借到呢。
“没什么事了,你走吧”李景翊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白秋月低着头从他面前匆匆离去,搅动了一阵隐隐的花香。
他站在原地不禁怔神片刻,身后的影卫不知何时现了身,斗胆道:“殿下,太孙还在召您,时间不早了。”
李景翊随即又带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向着东宫走去。
按理说他这个做兄长的当然不能和孩子计较,可是谁让他们投胎进了皇室做兄弟。
白秋月当然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她一心去藏书阁找书以便应付平日里夫子的提问。
虽说她其实对那些之乎者也无甚兴趣,可是也不想在课上落了下乘教人耻笑,她坚信中庸之道,认为只要埋没在人群里就是最稳妥的。
至于李景翊这样金光闪闪的人物,她觉得很危险,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
不,应该说他就是很危险。从她认识他第一天起,就不断的陷入倒霉的困境。
先是被他打伤了腿,又被他的仰慕者针对,现在又要在他的胁迫之下当牛做马,这宫中的日子她真是过到了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白秋月简直怀着有些绝望的念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回寝殿的路上她就在默默思量着此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出宫呢,哪怕是一天也好啊。
转机很快就来了。
旦日,白秋月在课上给世子殿下仿照字迹抄写文章时思绪不由得飘的很远很远,一不小心就把墨洇在了纸上,好好的卷面有了个墨点,但是时间肯定不够她再重新抄一份了,于是白秋月硬着头皮把那张脏了的卷纸交给了李景翊。
她十分希望对方并不在乎这件事,最好不要打开看,要不然他就会看到一份有着十分拙劣字迹甚至中间还有个大墨点的纸张。
但是偏偏事与愿违,李景翊不仅看了,还是很认真的端详,白秋月从他变幻莫测的神情里并没有看出什么,因此心怀忐忑。
等到课下,她见到李景翊好像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找自己的茬,这才放心的走了。
没想到又在半路碰上了他。
白秋月此时开始认真思量有一个同伴的重要性,她觉得有了同行之人,也许就不会随随便便被闲人打搅了。
此时此刻这位闲人正站在她面前拦住去路,淡淡道:“我交给你的事就这么不上心?难道是料定了我舍不得罚你?”
白秋月心中一慌,连忙道:“殿下恕罪,臣女一时不察,下次定不再犯。”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李景翊懒洋洋道。
白秋月不知怎么的,也许真是想家想昏了头,脱口而出:“因为我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