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对不对?”
卫景达不做声。
天养义不需要卫景达回答,“你喜欢她。”
为了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兄弟没得做?是不是生意没得做?不是,天养义又问:“你能不能照顾好她?”这次他需要卫景达回答。
卫景达诧异看向天养义。
“我永远做不了一个称职的男朋友。”天养义说,“她很喜欢那只玩具熊。”
“她爱你。”卫景达终于开口。
“如果那天只有你,我想她会爱你。”
卫景达独自去了文子怡的小餐馆。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文子怡端上一碗叉烧饭,“阿义呢?”
“他不来了。”
文子怡似乎猜到一些事,她“哦”了一声,转身去忙。
“你不和我一起吃吗?”卫景达问。
文子怡全部明白了。
“是阿义让你来的?”文子怡眼里颤颤有眼泪。
卫景达默认。
两碗叉烧饭,咀嚼艰难,默默吃完。
“我去你那里住,好吗?”文子怡哽咽,“我没办法继续住在现在住的地方。”
卫景达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他仅仅是悍匪或仅仅是警察都能够给她好的生活,可他偏偏是个卧底警察。本来文子怡就是意外情况,等事情结束,他要怎么给她解释?假如是他赢,她会不会崩溃?为纠葛的过往,为天养义。假如他输……
卫景达看向文子怡,“好,你来我那里住。”
文子怡再没见过天养义,他消失了,像从手心吹走的泡沫。收拾东西时文子怡发现好多与天养义有关的杂物,杯子、糖纸、鱼缸、纽扣……还有她颈间的项链。文子怡摘下项链,不知该去哪里还,索性留在出租屋。
“只有这些吗?”卫景达从文子怡手里接过箱子。
“嗯。”文子怡点点头。
他们同居。起初有些尴尬,他们表现得好像两个刚合租的陌生人,就算是同时伸手碰到烧水壶,都会受惊小鹿似的向两侧弹开。更不要提牵手、拥抱、接吻。他们是如何接受情侣身份的?不得而知,可能是某天他讲了一个冷笑话,她笑得停不下来,他帮她平复时胡乱将她抱在怀中。
文子怡的笑停了,但她没推拒。
卫景达想,他们可以很相爱。
文子怡辞了工作;她计划再找一份,卫景达阻止。
饶是她再愚钝,文子怡大致清楚天养义和卫景达是做什么的。有些话不要说透,有些事不要拆穿——生活只有这样才能进行下去。
过生日,卫景达买了红酒和蛋糕,他点好蜡烛,期待文子怡许愿。
文子怡双手合十,没闭眼,却问卫景达:“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从男孩到男人,文子怡生命里的追求者总是成对出现,要她选择;她选了,往往没有好结果。有时文子怡也会思考,是不是一个男人对她好,另一个男人也可以对她好?算了。这次她选了一回,老天做纠正,她希望可以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