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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牛街回来,程不喜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上课吃饭,麻木如小老太太,又回到一条牛仔裤贯穿四季的状态。
要不是这张脸三百六十五度能打,换谁都觉得她像天文台顶,那些墙根缝里的小杂草,马上就要枯死了。
方欣怡走进她寝室,只有6床在玩蛋仔派对,其他人都去上选修课了。
“你怎么回事儿,从前天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考试成绩不是还没出吗?”
“小姑奶奶你不会交了白卷吧!”
“那可是沈修时啊!”
....
不说还好,一说更烦了,她这样憔悴还不是因为王舅妈。
印象中小舅舅是个很懦弱的人,舅妈泼辣,全家都听她一个人的话,舅舅一家就像吸血的水蛭,寄生的米虫,掉钱眼儿里了。
见她静得像鹌鹑,一动不动的,“哦对了,话剧社今儿纳新,你这个组织部长可不能缺席。”
哪还有心思去话剧社,程不喜头有点晕,闷声反驳:“副的。”
方大小姐倚靠在床柱,两只胳膊交叠在前胸,视线瞥了眼对面冯源的桌面和床榻,邋遢得要命,面带鄙夷,跟话道:“副的怎么了?那也是一官半职。”
“饶了我吧....”
“快点宝贝。”
……
抵达后,确实多了几张生疏面孔,其中一个新人是张航宇,程不喜没想到会是他,自从把话说开,他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不出所料大表姐也跟来了,管谦茹一张贼脸从身后探出来,龇了龇牙,央求程不喜给便宜表弟安排个角色。
“这不马上要校庆了嘛。”她说。
程不喜短暂思索,一本正经问:“树精可以吗?”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嗯,森林施法那场是重头戏。”
管姐:“…………”你丫....
虽说这两天阴暗爬行,意志消沉得不行,但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安顿好新人,程不喜又开始雷打不动的背台词、对戏日常。
观众席。管、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远远望着台上的程不喜,盘亮条子瘦长顺,头身比优越得不像人。简简单单束脚裤,清晰勾勒出腿部细长的线条,白领子长袖T恤,纯素颜,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涂,甚至能看清脸颊上极淡的小绒毛,顶着一头黑长直,浓密似海藻,唇色偏淡,没什么唇纹,抿着的时候显得有点倔。
方说她啊,“洗了把脸就出来了,啧啧啧,这鬼样子好几天了,难不成是被人甩了?”
管姐摇头:“不能吧。”
到最后还是被她这美貌俘虏了,“你瞧瞧她,裙不上膝、鞋不带跟,即便如此,照样洋气又时髦。”
“再瞅瞅那双腿,细的跟麻杆儿似的,还那么直,大小腿简直一样粗细。”
方欣怡: “鲨鱼裤厂家打钱啊。”
几人毫不掩饰对她的‘视奸’和评价。
这时,‘砰’的一声,曲亦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用脚大力踹了桌肚。
发出刺耳难听的动静,几人看过去,管谦茹没忍住咂舌,问:“疯了?”
旁边社员:“甭管她了,八成还在嫉妒呢。”
“嫉妒啥?”
“原本演对手戏的角色换人了呗,她长这么丑,台上那个都能出道了,还能嫉妒啥?”
方欣怡毫不客气地讲:“呿,背时发瘟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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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H集团公司大厦。
推开厚重的旋转玻璃门,大堂挑高得厉害,空间敞亮开阔,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绿植,除了常见的龟背竹、琴叶榕,最引人注目的,是靠近巨大落地窗边的那一棵精心栽种的蓝桉树。
传说蓝桉树有剧毒,野蛮且霸道,会杀死身边所有的植物,唯独允许一只鸟儿栖息。
这里也被誉为全球最漂亮的森系大堂,禅意与商务的完美结合。
工作日,旋转门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歇地吞吐着人流。西装革履的、背着电脑包的、匆忙买咖啡的、脚步都带着一股子目的明确的急迫。
工位区就更不用说了。大片开放办公区域里,键盘敲击声像无数细密的雨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会议室透明的玻璃墙内,几乎都亮着灯,投影仪的光打在白板上,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和手势,偶尔有门打开,传出几句讨论的尾音,又迅速关上。
全球TOP10的集团,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
董事长office,陆庭洲正进行一场跨国会议,偏私人的,新来的小文秘做事紧张,不小心把咖啡洒到了他的腕表带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