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凶……
弄得他都想给他顺顺毛了。
这会儿夏敬廷也就是想想,可不敢真摸上这炸毛小猫的脑袋。
“不逗你了,你看——这是什么?”
指间搓动,完全贴合在纸片背后的削薄纸片露了出来——
“是庄园主人给你的私人邀请呢,我都没有。说说吧,背着我们做什么了?”
脚踩油门,车身瞬间飞驰了出去,将纸片上的内容看了个彻底的许从知盯着前方宽阔的道路,嘴角轻挑,“你管得着吗?”
……
“过犹不及,你们逼得太狠,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
“我可付过你定金了。”
赖账是一个很消耗信誉值的行为。
许从知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一丝生气的火焰来。“就在我右侧裤兜里,你随时都可以取回去。”
通过这件事,他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事降低自己的原则。
“铛铛——”
拐角出来一个人影,手里把玩着一柄手枪。许从知抬眼看了过来,朝夏敬廷挑衅一笑。
许从知言笑晏晏,视线自然地落在了对面人的身上。他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杯口,和夏敬廷进行了一场视线交汇。
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水里被下了药。夏敬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敬酒的时候,端起酒杯轻含了一口。
“你身上……好香啊。”夏敬廷深吸一口气,语气都是飘忽的。
许从知扯了扯被他拽在手心的衣服,咬着牙根。“香个屁!”
许从知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深了下去。这人……真是有病。
——
”这里是……”
“嗯、方明家,被报复了,有天夜里,对方朝他院子里丢了一颗炸弹,轰的一声……把人炸进重症室里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夏敬廷说的轻巧,毕竟是他手下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背地里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般挑衅,不就是仗着身后有人吗。
真是可笑,谁还没点儿人了不是。
自打这许从知当时特行队的队长,他这是夜班也能熬了,物资也不扣了,整个人都积极了三分。
积极也就算了,也不是没见过,可他效率还高的吓人,出门遛弯消食就逮住个鬼鬼祟祟的回来。
自打从那回开枪后,全瑞就跟耗子躲猫似的,见面了干巴巴地,生怕这祖宗哪天看他们不顺眼,掏出一把枪来把他们都给突突个干净。
在第五次错开他的视线交流后,许从知冷哼了一声。
“全大队长,对我有意见?”
哪儿敢!!!自从知道夏敬廷那不怀好意后,许从知回去就硬生生地把队长帽子扣回了全瑞头上。
起初他是很欢喜的,毕竟他好歹也是大队长过来的,怎么甘心给许从知俯低做小,可日子越过越不得劲,看着许从知抓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从容自若,他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成了一只蚂蚁。
半夜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毫无一丝波澜的眼神看得他实在是瘆人。
全瑞畏畏缩缩地开口:“要不……这个队长还是给你当吧……”
许从知毫不犹豫地拒绝,连理由都有。
“不当,麻烦。”
全瑞:可他害怕怎么办。
“你、你这几天小心点吧,昨晚我回家的路上就感觉有人跟踪,要不是溜得太快,老子—”
迎上许从知的视线,全瑞浑身的气势不自觉地就削减了几分,他咬了咬牙,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老子特么弄死他!”
许从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模样实在令全瑞后怕的紧,他挠挠后脑勺,眼角瞥见沉默寡言的肖贺。
“也是,你俩住一起的,谁敢来触你俩这活阎罗的霉头,老子这瞎担心一场哈哈哈哈——”
肖贺掀了掀眼皮,白了他一眼。
有病。
不过他确实遭受过一次报复,只对方是个傻的,手榴弹拉环都没拉就丢进了他车里,被他用牙拉开后丢了回去。
炸塌了一处正在修建的地儿,人也埋了进去。
岂不省事。
为了让对方放心找上他,肖贺还故意拖到深更半夜才回去,就等人放心找来。
真是要把人给气死。
忙完一天的事儿,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这几晚许从知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到点人就没了影儿,夏敬廷几次扑空,眼看赴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人却罢工了。
全瑞几次想为夏处解忧,都被复杂地打量一番后,从叹息中走了出去。
全瑞:……挠头不解。
总感觉许从知背着他跟夏处交流颇多,可许从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指不定闷着坏呢。
扭开钥匙的那一刻,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看到坐在床沿,张开双腿赤脚踩在地板上的人一副等待许久的模样,闯进门那人顿时愣在了门口。
他看见灯光聚集下,面色一片冷白的青年,浑身透出几分诡异的气息。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别吵。”
刚解决完回到住处的肖贺,灵敏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
他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进去,反身锁好了门。
随即从敞开的阳台翻了过去。
“许——”
虽然心里知道人没事儿,可看的一屋子的惨烈状况,肖贺瞳孔缩了一瞬。
“需要帮忙吗?”
青年面上沾染了一片血污,仰头看了过,灯光照射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一片惨白。
白得吓人。
“你……”他掀了掀嘴角,突出来的字眼,是那么地灼伤人心。
“垃圾中的战斗机。”
肖贺扯了扯嘴角,“我是垃圾,那你是什么?”
许从知拔下刀片,面不改色地擦着血迹,凉薄的唇掀了掀。
字眼冰冷、犀利。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