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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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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不大,能硬抗下来的人微乎其微,其他的非死即残,来来往往的,这里更像是一个旅栈,只是留下的人并不多,活下去的永远都还活着,死去的数字还在增加。

把晚饭都给各处的人送了过去,路青颖恰好赶上了后勤处开小灶,美滋滋地啃上了大棒骨。他年纪小,又是长个子的阶段,后勤处的叔叔阿姨们都特别喜欢他,听他哭诉后,一个劲儿地给他投喂。

“唉,够了够了——亲爱的叔叔婶婶,你们的小路路再吃下去,今晚就睡不着觉了。”(yue~)

从热情的后勤处回到办公楼值班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里只关着两个硬骨头,也是各个单位嫌麻烦推给他们,身后都有点背景不太好处置。

路青颖提着一壶热水钻进了屋子里,暖橘色的灯光从半掩着的窗子透了出去,倒映在窗纱上的影子晃动着走来走去。

放下水壶,路青颖坐在了书桌前,埋头伏案正写着什么。桌上摆放着一个日记本,敞开着,呈现一高一低的梯度。自从来了特务处,他就开始写起了日记来,每天一篇,雷打不动,已经养成了习惯。

日记里夹着一张物资单,也是他的日常工作,因为今天被肖队找茬,他故意放在了最后完成。他要让他知道,他也不是没脾气的。

合上日记本,打开药箱,照例检查着物资使用情况,在单子上写道——退烧针剂一支,他扭头去翻药箱隔层,打算把那个空针管丢掉的时候,视线顿时停滞了,隔层里放着一坨绷带,和消毒液,空荡荡的。

针管呢?!他那又长又尖的针管呢?他那……

靠!他针管呢!

夜晚,凉风习习,从墙壁的缝隙里吹进了房间里,许从知躺在硬板板的床板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吸饱水渍后的布料,被吹干后有些僵硬地贴在身上,和床板一样并不柔软。

他听着夜里的动静,一阵喧哗和吵闹后,四遭都静了下去。

闭上眼,他伸手从床板与墙壁的间隔摸去,收回时手间赫然多了一支废弃的针管,细长的针尖在夜色下闪着亮光。将针头拔长了些,许从知坐起身来,曲膝靠近脚腕上的缭拷。

针尖从钥匙孔伸了进去,这玩意儿许从知熟得很,摸索了一会儿,寂静的空间响起细微的‘咔嚓’声,毫不废力就打开了脚拷。

圆环脱落,原来被覆盖的地方勒出了一道血痕,有些破皮,泛着鲜嫩的红。他只扫了一眼,就翻身灯床,身手敏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贴着门板密关注着门外的动静,这个点正是人禽俱困的时候,寂静的月光维持着夜色的宁静。

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门锁,凭借着多次观察,他没有冒然下楼,而是猫在了楼道里。

在右侧尽头就是楼梯口,往上就是那姓关的办公室,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不在最好,要是在那也就麻烦一点。往下有一间值班室,至于他要找的地方,就在楼下。

想了一会儿,许从知重新退回了门内,房间里的窗户是被木板封死了的,他走过去,细长的指间扣进缝隙里,硬生生地将连接着铁钉那块给拔了出来。

木料是最低廉的那种,没有打磨好,边缘和面板上生着木刺,因为用劲,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指尖,十指连心,手指尖传来的阵阵锐痛让他痛感都麻木了。

将窗子打开,睌风趁机灌了进来,窗口一闪而过的黑影让人捕捉不住就瞬间融入进夜色中。

房间里一片死寂,空气是稀薄的,人也是快死的。仰躺在地上的人影,睁着一双空寂的眼,视线落在虚空中的一处。入夜后,谁都能入睡,只有他不能。

心不安,脑不静。想死都成了一种奢侈,蒋京墨真是遭老罪了,这一个月毫无疑问会在他的人生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他指尖动了动,浑身仍然没有什么大动作。轻微的敲击声以窗外传了进来——

扣扣、扣

扣扣、扣

……

声音响起的第二遍,蒋京墨就从地上爬了过去。那是Z区的信号,他在军校里学过。

有人来救他了!

脚上的铁链长度有限,并不支撑他爬到窗前,也没有必要。听见屋里传出的声音,许从知就知道没错了。从他听到那人的话后,他就知道那个一直被Z区间谍寻找的人就在这里。

“你、是来救我的吗?”窗外的声音停了下来,蒋京墨知道对手并没有离开。他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有意地压低声线,最后发出的一声几乎是气音。

他不知道对面是谁,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把他带出去、能不能听见他的话。他只是觉得好委屈,很想哭,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的悲坳细细密密地包裹住他。

听见动静,许从知皱了皱眉,哭什么……一会儿把人招来。

他来也只是给对方提个醒,马上就会有人来营救,让他再挺挺,挺不住也要在这关键时刻给他挺住了。

一楼值班室里的灯亮了起来,知道时间紧迫,许从知没有再多停留,顺着原路返回了。

从窗子翻进去后,捡起靠放在窗下的木板,对准原来的洞孔用掌心重新拍了回去。看着手上被划出的道道伤口,许从知沉默了。

路青颖手脚并用爬上楼后,几乎是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就冲了进来。看到许从知背对着他站在房间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再一看,他脚脖子上的脚拷不见了,路青颖那一口气又没上来。

“你、你你——”

听见声音,许从知缓缓转过身去,手电打在他的脸上,明晃晃的笑直看得路青颖心里发毛。

你想做什么?要杀了我吗?!

他喊不出声来,心里怕得要死。许从知看着文文弱弱,打人下死手,他又不禁打,小命交代在这儿了怎么办?他还没和上校并肩作战,没让上校记住他这个人。再说,他还没娶媳妇呢,他不想嘎在这儿!

脖颈处被生锈的钉子抵住,许从知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后响起。“怕死吗?”

路青颖克制地连连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泣音,“嗯……”

“呵、那就帮我一个忙。”并不锋利的尖端抵在路青颖的大动脉上,其实也死不了。但是他怕疼,怕得浑身颤抖。

许从知手指动了动,一支废弃的针管滑落在他手心里,盯着路青颖睁大的眼睛,不急不缓地开口。“给楼下那个送饭的时候把这个塞进去,然后记住今睌你没有见过我。”

“你、你你——你果然是冲他来的。你就不怕我反悔,去告发你?”路青颖头皮发麻,知道被扯进去后,会有多麻烦。

“你跟他们都不一样。”许从知顿了顿,没再开口——你更傻。

路青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褒奖,兴奋地扬眉,语气又颤又傲,“那是,小爷我品行高尚,答应别人的事定然会做到。”

确实傻。

许从知看着他,没开口打扰他的自我洗脑。

可路青颖总觉得不对劲,他们的立场是相反的,他要是帮了许从知的话,他就完了。

“可我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和你同流合污?”

许从知淡然开口,“不是,你是被我强迫的。”

“你说得好有道理,让我想想。”陆青颖努力让自己沉下心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真不是用针管打开的脚拷?”

“不是。”许从知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你、松手。别伤了我,我还不好交待。”他拍了拍抓着他脖颈的那只胳膊。

见他态度和缓,许从知松开了手,铁钉离他脖子稍远。

“这件事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你要是声张出去……对你也不好吧。”他说的真切,好像真的在替他考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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