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护法们瞧见了,别人的头上冒的都是绿光或蓝光,这女子的头上却蹭蹭冒粉光。护法们不由得将眼神都盯在白雪身上。
艰难地捱了半个时辰,终于抵不过紧张,再者,确实也是没心思听。白雪堂而皇之地站起走了。
众多观众:“......”
仙师:“......”
行藏赶紧跟出来,“白小姐!白小姐!你去哪?你怎么走了?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大法会!”
白雪嫌他聒噪,挥开他,“我想我男人了,不想听法会,我走了,再见。”
行藏崩溃地,“你有男人了?我不信,我和你回家看看。”
白雪嫌他烦,但是现在实力低微,根本打不过,只能随他跟着。将此人带回了十方烟云乡。
文传芳:“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被护法打了?”
白雪惭愧地,“没有,法会结束得早。”
文传芳:“这小子是谁?贼眉鼠眼。”拦在行藏面前,“哪里来的?”
行藏左瞄右瞄,四面八方都给他望到了,不仅没有男人,连男人的痕迹都没有。他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文妹妹,在下行藏,与令姐在问鼎法会结识,是令姐将我带回家来的。”
文传芳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又是半路跟上白雪的色狼,把抹布一撂,大腿往凳子上一敲,“呸,登徒子,别想打我姐姐主意!有我在,没有男人能进我家的门!”
行藏笑道:“是是,文妹妹属实英勇,多谢文妹妹在过往的岁月中替我守护令姐,以后,就交由我来守护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姐妹失望的!”
文传芳最厌恶这种油嘴滑舌的男人,直接一个巴掌把此人掀飞,轰出了门外去。“滚吧你,令姐令姐,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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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嫌这二人在屋里屋外斗嘴太吵,叹息一声,走了出来。
想去桑雨晚晴舍找杨桃,没想到听见桃花林下聚了一大帮声音,正在议论自己。
她顿了脚步,停下观望。往深处一瞥,果然是好多人。
杨桃:“你们说,白雪那些年下凡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过也才下凡一百多年,回来也已一百多年了,还天天魂不守舍的,我真替她担心!”
鹿谈:“你还听不出来吗?肯定是跟她那凡间的丈夫有关呀。”
杨桃:“唉!我真不理解!她现在一点都不像她了,每天像游魂一样,飘来飘去,有时候我喊她好像都听不到!”
蓝合:“她确实变了,以前她修炼多用功,现在连我都不如。”
明光:“女子要那么勇武干什么?以后找个好夫君嫁了不是一样吗,我不了解以前的她,但现在的她我觉得很好嘛!”
杨桃:“你就是贼心不死!人家把你的求婚拒多少回了,还想着!”
令窈:“可是她的凡人丈夫肯定来不了灵界的呀,他们这一段是孽缘,修不了正果的,她天天在桃花林里哭,就像着魔一样。”
鹿谈:“是啊,这么哭下去,别说修炼了,魂都要哭散了。”
蓝合:“这就是书上说的沉沦吗?这也太可怕了,她的人虽然在十方烟云乡,可是她的心就像在地狱受刑。”
杨桃:“我是真不能理解,不过就是情情爱爱的事,至于这样吗。”
明光:“等你有了丈夫你就知道了。”
杨桃:“呵,我可不会像她这样。就算我成婚了,家里也一定是我最大,我更不会为男人哭。”
玄持:“别说了。各人有各人的苦处。”
......
桃花林里的声音渐渐消了,众人又开始下棋钓鱼。
白雪如游魂一般地,飘离了此地,心想还是去玄持的紫晶馆呆着吧。
等了一会后,玄持步出翠竹山径,走了回来,惊讶地看见守在门边等开门的白雪。
“你何时来的?”
白雪摸着门环,“才到一会。”
“我想听你弹琴,可以吗?”
玄持向来微风无起的眼神也轻轻动了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二人入屋,还是一人一间屋子,玄持在主屋抚琴,白雪在侧屋倾听。
白雪坐定,方才扫见玄持的黑色大袖,不由得想起自己贴身的那一片布料,早已摩挲成黄色,再也变不了这么黑了。不由得泪水又落了下来。
抽泣声中,抚了半截的琴声慢慢停了下来。
“你对他,用情很深。”
白雪只低头垂泣,拭泪。如此美艳的美人,却把自己活得像一粒尘沙,终日掩埋在无尽的伤心中。
玄持低声叹息,“爱至望苦深,犹是也。”
“白雪,你有否想过,将他先放一放?”
白雪不理解他的意思。不搭话。
隔着墙壁,一枚白色的物件漂浮至她的眼前。只见底座似是掌心大的方形罗盘,上面勾了四道银光圆弧,银光下闪烁着一团白色清晖。
“这是星弥台,可以用来储存记忆。你把想忘记的事勾入星弥台中,日后,随时可重新取出,复原记忆,分毫不差。”
白雪捧着这白色小台,泪水又夺眶而出,“不......我不忘他。”
玄持:“这星弥台便赠你了,忘与不忘,皆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