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蓝合见情况不对,赶紧奔出去搬救兵,幸好今日司无咎没出去办差,在雷城呆着,一请就来了。
司无咎一看此景,虎豹国竟在十方烟云乡为非作歹!简直火冒三丈。
一道猛烈的罡风挥出,顿时所有兵将都倒在地上,那阿靡的结界也被破了。
两个男子瞬间爬窗翻进屋内,白雪已被打得浑身是血,人事不知。
“白雪!”玄持崩溃地大叫。炎枫则咬紧了牙,冲出去狠狠地向阿靡劈去,“我杀了你!”
司无咎大吼,“阿靡!你敢在此行凶,强抢民女!我必上书治你的罪!”
阿靡挥开炎枫,冷笑一声,向着司无咎,“别以为你是什么灵官,就动得了我。你们雷城的元吉大人可是我的姑舅,别说是她,就算我要动的是你,你们雷城也要给我几分薄面。”
司无咎狠狠抽一口气。此事他向来有所耳闻。虽说灵界不如凡间污浊,但人事场上的糟心事一样不少,无论在凡间在灵界,乃至在仙界,变强都是唯一的出路。
“此事我定会上报雷城!你别指望一手就能遮天!”
阿靡撇撇胡子,冷笑一声,将屋里那满身是血的女人又看一眼,知道此事不成了,只好带人扛着聘礼离去。
阿靡走后,屋子里哭成了一片。文传芳来到灵界三十年,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她原本以为灵界比人界公平礼貌得多,每个邻居都很和善,到处花也好看,鸟也好听,什么都美极了,没想到竟也有这种事情。
白雪被打得昏迷,漂亮的脸庞已被扇肿,发丝糊在血上,身子也软垂无力。杨桃将她抱着,不停地哭。
司无咎见了,心中甚是难过。三十年了,她怎么还没将心思用回修炼上。
她若是精进修炼,起码也有还手之力,哪能像现在这样,直接被人冲进家门打。
待白雪好一点,慢慢地睁开眼,见到的是司无咎焦躁的身影。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你到现在都不肯去都天司上任,你若早去上任了,有个大灵官身份,谁敢这样放肆?”
“回来这么多年,你究竟干了个什么?修炼不修炼,炼丹也不炼丹,各地的法会也从来没见你去过,那些灵气旺盛的洞天、秘境,你有去探索过吗!”
“我让你去当大灵官是害你吗?咱们大灵官兢兢业业干上几百年,积功累德,很快就功德圆满了,再加上灵界和仙界靠得近,两方时常有走动,你届时依靠关系多去仙界走走,认识一二好友,飞升之路岂不就在嘴边了?”
“我能救你一次,难保救你第二次。我就知道,你这容貌,肯定要引来祸端!”
白雪默然着。
慢慢地,却注视到自己被鞭子抽破的衣裳,流泪起来,“烟霞问讯......烟霞问讯破了。”
司无咎大噎一口气,似乎无话可说。
留下一句话走了。“大灵官的位置再给你留五十年,你不来,我给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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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好后,烟霞问讯只能换下了,白雪重新穿上金紫薇。
紫绶金带飘在颅后,长长的紫色披帛挽在臂弯,还如当年一样靓丽惊艳,贵不可言。
“没关系,君瑞,这件也是你抱过的衣服......”
白雪痴痴地坐在雨青山的一棵松树下,对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又陷入绵绵的回忆。
司无咎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对方真的将她强抢了去,或者将自己杀了,岂不是真的和谢堪再也见不到了?
难道还是要继续修炼吗?......
现在的她身无长物,傍身的法宝没有一件,灵界虽然灵气浩瀚,可是三十年来她都没有好好地吞吐过。
“让我成为你的道心。”谢堪的话低低地响在耳边。
白雪注视着朝阳的面容再度潸然,“让你成为我的道心?我可以......为了你去修炼吗?”
紫色的身影再次飞行在了重重云海间。
迷茫地拂去障目的云雾,对这万万片灵域土地已不太熟悉了。
“哪里有洞天福地......”
最终飞到一座隆隆喷着七彩瑞气的大山,悬在云头一望,只见山巅有一座巨大的白色宫殿,里头坐了无数的灵界人士,都在闭目打坐。正是她所要找的洞天福地。
“普虚宫......灵气充沛,得天独厚,我小时候来这里游玩过。”
白雪降落云头,拂袖走了进去。
此宫无比宽阔,能容纳上千人在内打坐。蒲团皆是白色的,地面、墙面都是白色的,每隔十丈远放一只蒲团,各人在内闭目修行,互不打扰。
白雪也择了一只靠窗的蒲团坐下,结好手印,熟悉的感觉慢慢回归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