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己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个痴情种,古有说帝王家最是无情,如今是让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妇人看得通透。
萧吟秋在第二日早早地开始收拾自己,怜爱地看着两个正在熟睡的孩子,她用手轻轻摸了摸高舒羽的脸颊将她胡乱的发丝给抚平,没过多久她就起身坐上马车前往大内牢狱。
“梁非墨被俘虏,要是找不出证据来那这个罪证就是坐实了,到时候就算有通天的手法也是就不会来的,如果梁非墨在西夏手中死了,所有人就会把梁非墨的死算在高玄身上,到时候通敌卖国国仇家恨全部算在他一人身上这是千古的罪孽啊”萧吟秋无助的看向清晨连带着一片雾气的朱雀大街,眼角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大娘子我们都信主君不可能是那种人,他年少入仕又不是壮志难酬,怎么会怀恨在心,通敌卖国,而且我们可都知道云姨娘的为人”
牢狱的大门开启,萧吟秋缓步踏入一个恶臭的腥味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高玄正关在最里面的那间牢狱里,高玄看见萧吟秋来了眼睛立马亮了亮“你怎么来了?大清早的来不冷吗?”高玄正握着萧吟秋的手,萧吟秋的手冰冷得不像话,她仔细的看着高玄稍显凌乱的面庞。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食盒“梁非墨被西夏俘虏了......”高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梁非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身武艺也是让高玄佩服的,怎么会堂而皇之就被西夏俘虏。
“我听说昨日太后大娘娘邀你进宫参加宫宴,没为难你吧?”萧吟秋摇摇头没说话高玄就心疼的捏了捏萧吟秋的手“再过几日入这个事情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你知道你的下场也知道,我们几个的下场”萧吟秋说的无非就是男丁皆斩,妇孺流放三千里。
“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关在牢狱里面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高玄深吸一口气,握住萧吟秋的手仅仅不肯放开,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又开口“你回去写了和离书来”
萧吟秋张了张嘴没说话,高玄倒流下了眼泪,笑着调侃“早先生舒羽的时候不就是说要和离吗,现在也是虽然你的心愿,你带着孩子回国公府,我相信你陛下会保你们母子三人平安无虞”
萧吟秋依旧没说话只是盯着高玄的脸,她忽然生出诸多心绪来,却不知抓住哪一缕,高玄虽然说着和离但是任然不肯放开萧吟秋的手,他怕以后再也握不到了,又在畅想往后斩首之时的刀会不会跟萧吟秋的手一样冰凉。
“你说过你要的夫君既能保你荣华富贵也能给你权势地位,现在我一个都没有了,我没用了,我放你走”高玄这才装作嫌弃的放开萧吟秋的手,起身站在一边,眼睛还时不时的飘向食盒。
萧吟秋忽然笑出来,起身走到门前“好啊”一句看似轻快的答应却让高玄像是心在滴血,但是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放她走,这样因着萧吟秋全家的功劳能够保她母子三人不去风沙或暴雪之地受苦。
萧吟秋回家立马就提笔开始写和离书,写到后面泪水打湿了纸张,将离这个字晕染开显得特别显眼,现在还好府门前没有百姓闹,似乎是大家都在欢喜着过年的事情没空理会高玄“说得到轻巧”
越写到后面萧吟秋就控制不住的颤抖,抖到笔都拿不稳,她开始痛哭却因为听到高舒羽的一声孩童特有的声音,又重振提笔狠下心继续写完。
在萧吟秋要盖下红指头时冬含像疯了一样跑进来“大娘子!”
跑进来的时候萧吟秋正在盖指印,冬含用手拦住萧吟秋的手,大喊着“主君有救了”
萧吟秋还摸不着头脑,冬含深吸了几口气“大娘子可还记得前几年我们放走的那个姓苗的女人,叫苗桂的?”
“记得呀是当时做棋子进入我们家的,可是她如何能证明高玄不是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