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并没有睡着,但他们显然和白日里不一样了,一个个笑的和蔼可亲,包括那个白胡子村长。
沈晏之和顾文雅赶到的时候,村里的人摆了几桌酒席,见了二人就非要她们留下来喝杯喜酒。
顾文雅这一次看的仔细,村里人的手腕处和颈间果真有密密麻麻的缝线,她紧紧抓着沈晏之的手臂,不敢再看那些人。
沈晏之被那些村民引着,来到一幢房子前,院门口,房门,以及窗户上都歪歪扭扭的贴着喜字,奇怪的是,不是双喜字,而是只有一个喜字。
至于村民端上来的“喜酒,”沈晏之和顾文雅都认识那东西,熟的很。
那是女前台手里的红色果实,端酒上来的村民用一根细长的竹签将果实扎破了,里面血红的汁液就流淌出来,红艳艳的,在玻璃杯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怎,怎么办?”顾文雅扯了下沈晏之的衣袖。
“我怎么做,你怎么做。”沈晏之接过一杯“喜酒”,递到自己唇边,用一边的袖子作遮挡,头一仰,“喜酒”就全倒进了沈晏之的?子里。
沈晏之感到胳膊上有冰凉黏腻的感觉,不由庆幸自己的外套是黑色的,即使被咽湿了也看不出来。
顾文雅看懂了她的操作,接过酒杯,沈晏之却不大放心,从她手里拿过酒杯,作势要喂她,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杯“喜酒〞全都进了沈晏之的袖子里。
村里人见她们喝了酒,这才满意了,纷纷落座。
新娘子来了,新郎那边来了只大公鸡。
顾文雅害怕的往沈晏之身后躲,哆嗦着说道:“那个新娘……画的丧妆!”
新娘应该听到了声音,想转头过来,却因为脖子太过僵硬,转过来时把脖子上的缝线崩开了几处,她冲顾文雅笑着,一咧嘴,露出一排整齐森白的牙齿。
一瞬间,顾文雅的脸色比新娘的牙齿还白。
“那个,那个不是单莺吗!”
沈晏之这才认出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长的和单莺一样,只是她脸上的妆实在太浓,夜晚灯光太暗,沈晏之又有点散光,所以没有立刻认出来。
新娘的脖子似乎扭不回去了,一直以一个扭曲的恣态呆着,一个妇女走上前去,笑嘻嘻的说:“哟,看看,都把新娘子给高兴成啥样了。”说着,伸出手,把新娘子的头部给摆正。
这下子,头倒是转回去了,可由于缝线崩了几处,新娘的头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顾文雅吓惨了,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沈晏之背后,瑟瑟发抖。
“我天,那个到底是不是单莺?〞
“像,但应该不是吧。”
首先以新娘子的状态来看,她肯定是死了,在副本中死亡的玩家是会被传送回酒店的,照这样说,这个不是单莺。
但难以解释的是,为什么她和单莺长的一样?
主婚人念完了他最后一句台词,酒菜被摆上桌,新郎新娘敬酒。
怱略众人脖子上的缝线和新娘晃动着的头,这个场面还是很和谐的。
桌子上的佳肴色泽鲜亮,却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几只乌鸦落在桌上,啄食着那些东西,正在进食的宾客竟也没有阻止它们。
几个老太太坐在一桌,菜一上来,还没等动筷子,就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塑料袋,一股脑的倒进去。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人去管沈晏之和顾文雅。
沈晏之一步步后退,顾文雅也跟着她,二人一直退到院门后,院内的人也没有叫住她们或跟过来。
顾文雅说:“我们还是去找武器吧,总呆在这里也怪吓人的。”
“不,先找人吧。〞沈晏之想,这些村民,头都快掉了也不影响行动,匕首恐怕对他们无效,而加特林,她和顾文雅都不会用,找到了也只是一堆废铁。
顾文雅没问为什么,直接跟着沈晏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