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你想当我保镖?”
傅岑之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踏着夜色,傅岑之回到别墅,客厅里还有江禾没喝完的可乐,他没开灯,房间一片漆黑,傅岑之拿起可乐尝了一口,真难喝。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似是要把白天经历的一切重新回味一遍,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傅岑之思绪才被拉回现实。
看到是江母,傅岑之很快接起电话:“伯母。”
“岑之啊,小宝没给你惹祸吧?他在你那里怎么样啊?”
傅岑之解开衬衫扣子随意回答道:“他在我这里挺好的,确实变了很多。”
“那就行。”江母在电话那边顿了顿,“是这样的,下月初是小宝奶奶的忌日,我在想你可不可以在那段时间带他去外面一阵子?当然,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那天的一切可谓是历历在目,傅岑之几乎没有思考道:“不麻烦,只是我不能控制他看手机,万一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我能做的只有看着他不做傻事。”
“那就够了。”江母的声音颤抖,“岑之,我们江家欠你的太多了,尤其是小宝,等他懂事,我们会让他向你道歉。”
“没事。”挂断电话后,傅岑之起身打开灯,突然的光亮让他微微眯起眼,他站在客厅两幅画前再次陷入深思。
—
到大本营,看到兄弟们都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江禾心满意足地笑笑,断眉挪动屁股给他让位置:“老大,一起吃点?”
看着桌子上的烧烤,还有小电视里放的电视剧,江禾没忍住诱惑,他坐在断眉身边:“这不顺眼多了。”
“毕竟是老大的命令嘛!”断眉把肉串都摆在他面前,“都是大哥爱吃的。”
他咬了一口肉串,肉香四溢,江禾眉毛上挑:“好吃。”
“大哥,兄弟们都想过了,我们文化程度不高又不会来事,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心里有这份情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闻言,江禾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被打这么多次,断眉还是来不及躲,江禾瞪了他一眼:“我都没嫌弃你们,你们还自己嫌弃上自己了,谁说你们是我的拖累了?”
“不是吗?”断眉低着头,顶端的电灯照在他头顶上反光,“我们啥样我们心里都有数,你和江家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我们,又让你陷入两难。”
“打住,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直接就是两耳光。”他扯住两张纸擦擦嘴,“现在的关键是提升自己,我已经想好了,我出钱给你们报个班,你们跟着老师先上几个月的课,学点东西再说。”
啥?
断眉和兄弟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是大哥,咱们小时候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让我们去上课,这不是闹笑话嘛!”
“让你学你就学,废话少说。”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他便起身道,“还有啊,以后多看看扫黑风暴,别总看这浴血□□,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洗心革面,争取做社会优良分子。”
“大哥,你是不是中毒了?”断眉把憋了这么多天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这思想觉悟也太高了,你要考公啊?”
“我要能考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了。”江禾给断眉屁股上就是一脚,“这些天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完事儿我给你们重新找个地方住。”
“这里住的挺好的,兄弟们都习惯了。”
“你们要去上课,这太远了,路上花的时间太长。”
断眉眨巴眼睛:“把老师抓来不就行了。”
江禾:……
“想进局子就直说,别拉我下水。”
“嘻嘻,习惯了。”断眉跟在他身后把他送出门,“对了老大,你现在干啥呢?”
这……
江禾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他立马窜上车,留给断眉一身汽车尾气。曾经的老大,现在的保镖,还是死对头的保镖,这才是真的闹笑话。
回家后,江禾看客厅灯亮着,他还以为傅岑之专门等他,进来之后才发现整个别墅空空荡荡不见傅岑之踪影,他楼上楼下溜达一圈都没看到人。
不会遇到绑架了吧,他急忙掏出手机给傅岑之打电话,手机铃声从楼上传来,循着声响,江禾靠近最左边的房间,他小心地敲敲门:“傅岑之,你在里面吗?”
他转动门把手,门被人从里面反锁,半分钟后,一声闷哼传出,紧接着是傅岑之反常的声音:“你别管我,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颤抖,江禾耳朵贴在门上,房间里又没了动静,他压低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行,他站正身子,一脸疑惑地离开这里,转头进了傅岑之给他准备的卧室里。
九点了,时钟滴滴答答转动着,江禾躺在床上,仰着头看天花板,一个小时过后,傅岑之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