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我’完全就是在说谎了……”作为其中之一的同振,旁观的压切长谷部思索着,为他们确定了答案。
“另外……”药研藤四郎点头继续道,“在切磋结束后的谈话最后,也就是末代大人提出离开前,那位大人看到了【药研藤四郎】。”
灵喃喃:“我完全没注意到……”
“——我也没注意到。”鹤丸国永慢慢坐直了身子,太刀的侦查可不包括在切磋中途用余光观察一边的同时再加上另一边甚至是“远处的大树”这个选项!他看向黑发短刀再次确认道:“那振【药研藤四郎】就在远处看着?”
药研藤四郎点头的同时眼神锐利的看向他,他肯定道:“你发现了什么。”
“鹤丸?”灵迷茫了,线索的缺失让他连个边边角都拼凑不起来,只能略带期待的看向白色太刀,“可以说说吗?”
原先还打算让灵远离那个本丸的鹤丸国永:“……”
在意识到这可能涉及到时政底线问题后,鹤丸国永就已经开始头疼了,他还以为这只是常见的、时政见多了并不会管的程度,但谁知道——
白色太刀扶额: “…你们先让我想想。”
短刀看了他一会,才默认般的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猜想:“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在警惕其他刀剑。”
“等等!”鹤丸国永瞪大了眼,“他不是应该在守护那位末代大人吗?”
药研藤四郎紫眸有些莫名的看向他:“守护和警惕并不冲突。”
“……”白色太刀再次扶额,他吸了口气才说道:“我没问题了,你请继续。”
“【压切长谷部】很可能知道‘我’已经不在天守阁了,所以他暂且属于‘我’这边的。再继续……没什么可继续的。”药研藤四郎身子直挺,指尖轻轻敲击着会议室的桌面,用他冷静的声音指出:“【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两振刀从万屋到本丸的变化是最明显的,其次是末代大人和【药研藤四郎】对视后才转变的逐客态度。”
他抬眼看向鹤丸国永,直言道:“我们缺少线索。”
“……好吧好吧。”鹤丸国永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侧头对上烛台切光忠疑惑的目光,在众人的注视下慢吞吞的和对方说:“或许光坊你还对于我向【今剑】套话的时候有点印象?
旁观者之一、跟随着其他刀剑一起屏息听着的今剑听到居然有另一个自己,有些好奇的竖起耳朵。
烛台切光忠闻言一怔,思考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那句表达喜爱的话语?”
“Bingo!”鹤丸国永习惯性的打了个响指,他把整个事件分离开来一点点的思考斟酌着,才慢吞吞的朝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简化过的事实。
烛台切光忠并没有直面过【今剑】的发言,他只是在一旁看到、听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里面蕴含的复杂情感他是一点也没注意。所以这也造就了鹤丸国永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出自己的感想,而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能确认他说的就是对的。
——这只是在前面白色太刀居然试图当个隐形人隐藏重要线索的合理怀疑而已。如果不是药研藤四郎提到了同振的存在,过于震惊的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潦草的暴露了。
白色太刀只是提出了一个最为合理的猜测:“如果是【药研藤四郎】想要神隐那位审神者呢?”
——神隐,时政绝对明令禁止的事情。
“但是其他的刀剑不一定都同意,所以那振【药研】才会警惕其他人的存在。”灵有些跟得上他们的思路了,作为时政特殊人员的预备役他其实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他还是有个不理解的地方:“一般来说…神隐需要本丸其他刀剑的联合同意,他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那振【药研】还鼓动末代去积极交友——”
既然决定神隐,就应该尽可能的断掉当事人与其他人的联系,而【药研藤四郎】不仅不避免甚至还劝说少年审神者邀请了他们进入了本丸……
“如果他是知道的呢?”反应最快的居然是一直默默听着的骨喰藤四郎,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胁差身上,他也只是歪了歪头说道:“末代大人默认了【药研】想要神隐的念头。”
所以少年审神者配合短刀对灵说出了谎话。
“但是…那位大人、一定还在渴望着……友情吧?”安静之下,五虎退抱紧自己的小老虎在目光汇集之下磕磕绊绊的出声,“我、我能感受到,末代大人和主人聊天的时候…很开心……不是吗?”
“——他在生活和刀剑面前选择了后者……?”灵低声呢喃。
“那些刀剑付出的情感压过了那位大人想要选择正常生活的心理。邀请并不是【药研藤四郎】所提出的,而且末代大人即将被神隐的最后的一个祈愿——”药研藤四郎沉下了眸子,他一遍遍回忆着在那个本丸所发生的细节,改口道:“或者‘我’妥协了一些事情。”
“所以……末代渴望的、是最后表达不舍的友情…?”灵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可能和【药研】交易了什么,【药研】在暗处观察但实际上是、他在监视末代有没有为我的到来而动摇被他神隐的念头……”
而末代也的确有过动摇——少年提到过灵是他第一个加的好友,他在最后所感受到的少年即将敞开心扉的情绪并不是假的。
但是【药研藤四郎】又出现了。
少年在和暗处的短刀对视时会想些什么?
——他只会想起他即将被神隐的这个既定事实。
所以少年的态度变了。
他不再对灵所提出的“与刀剑们一起出去玩”抱有期待,万屋也会是他的最后一次出行地点。
他没有什么社交,也不会有人记得万屋匆匆而过的少年,如果灵今天就这么回去不管了,那么他也会渐渐忘记这个少年,直到他被神隐、被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