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还是算了,她开始也不是为实现个人抱负,为了谋生罢了。
在家里苏西老老实实陪了好几天夏女士,没出去瞎晃悠,夏女士问她,找男朋友没有?
苏西摇摇头说没有啊。
夏女士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提起小姑。小姑自从离开后,苏西就没再听过她的消息,每回电话问起,夏女士就不开心把电话挂断。
后来苏西都不敢再问。
小姑过的挺好的,她现在继续着舞蹈,开始教小孩子,但她始终不说地址。她只是让他们勿挂念。
红菩寺的香火不减,苏西一个人来到寺庙,她找到法物流通处寻找当年红绳,夏女士已经起了疑心,今天还想仔细看看她手腕处的红绳。
那根求来的红绳给张北青后,她自己又在网上买了个差不多款式的,每年回家的时候凑合戴一下,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遗憾的是这里没有,她兜转了一圈,进到正殿。人来寺庙求的东西无非那几样,百年不变。苏西双手合十,她想小岛能有一场雪。
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她却执拗在菩萨面前诉说。
赶完最后的通告,那天是八月十六号,津南城进入了梅雨季,连下了好些天的雨。走出拍摄棚,看着外面哗啦大雨,Eartha问:“他今天没来接你?”
苏西笑一笑:“他现在应该抽不开身。”
Eartha点燃一支烟,并问苏西要不要来一根,苏西摇了摇头,她还是抽不来。雨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天空还传来几声雷响,苏西听见她说:“你往后打算去做什么?”
苏西:“或许还是会走向新媒体行业吧,当个策划运营也行。”
Eartha看她一眼,觉得可惜,“你这不是浪费自己所学的专业了?你这专业找个不错的单位还是容易的,不考虑让他给安排一个?也算是铁饭碗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往本专业发展,尽管老师也在可惜她的成绩,可她还是坚定摇摇头,墨守成规不是她的风格,她知道自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这不是个好习惯,但她另一个好习惯可以互补,那就是从来不后悔。
苏西声音淡淡的:“我想先把学业完成,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说完她还觉得愧疚,有点辜负Eartha了,Eartha是个很好的经纪人,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凶巴巴,其实是个很感性很柔情的人。
Eartha有八只猫,三条狗,猫是路边捡来的,狗是从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她养了很多年,从国内到国外,再回来,没放弃过这些小生命。她真的很好。
雨还在下,外边怀里揣着文件的人行色匆匆跑进写字楼,撑着雨伞刚刚逛完商场的小情侣,人影憧憧。苏西心底止不住忧伤,她其实有点舍不得。
她问Eartha之后是要回美国吗?不继续带人了么?Eartha转了转尾戒,眯了眯眼,她说回澳洲养老,在那里已经买了一套房子,这一次,几个毛孩子就稳定下来。
盛席华筵终散场。
那天来接苏西的是老赵,苏西挺长一段时间没见他的,上车唠了几句。老赵干巴巴笑了两声,说是有事回老家了一趟。此后一路无话,苏西指甲按照品牌方要求做成了红色,她低头扣着指甲,一路摇摇晃晃,最后疲惫睡了过去。
到了张北青的住址,老赵往后转头,叫了一声苏小姐,苏西没有醒,犹豫半会儿,给张北青发去消息。张北青那时候还在集团加班,看见消息,让老赵把车开到公司来。
张北青是在一众目光下把人抱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叫助理拿毛毯进来,动静稍微大了点,他就蹙眉,生怕有人吵醒她。他隔绝了外面好奇探来的目光,他也知道,今天这个行为,必然会触怒温女士。
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快。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北青刚坐回椅子上,看见那串数字,他心里有些烦躁。温女士在电话里质问他,问他这是想要做什么?她从前觉得他们就是小打小闹,这样3场合认识的,能有什么情意。
她骂张北青这次行为太过于明目张胆,现在什么关头不知道吗?塔莉父亲那边不出意外这次高升是稳妥了,事情传到他们耳里,看你怎么处理!
张北青揉了揉眉心,他从小到大接触什么样的人都是温女士安排好的,不能忤逆,一旦忤逆那头就要闹,在张北青小时候,温女士闹自杀的次数不少。后来他大了,才慢慢开始消停下来。
他冷笑一下,说知道了。温女士猜到他这语气了,敷衍自己,只要不影响大局,她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她哼笑一声,“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热搜上那点破事,我觉得你也不想他们知道。”
张北青把电话掐断丢在桌上,他操蛋骂了一声。
眼神偏转间瞥见那抹睡得正酣的小人儿,这时候他心渐渐平静下来。
几时醒来的,苏西也不清楚,她下意识找寻张北青的人,在落地窗前寻到人。
今夜的月,盈亏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