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青冷冷看了她一眼,笑:“好一个没有关系,苏西,没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
如果不是一二再而三的帮助她,她今日还能坐在这里因为学校跟他发脾气说这是她自己的事吗?恐怕不能,苏西心里知道,也知道他这句话是真的生气了。
苏西垂眸看见腿上的爱马仕,心中更加烦闷,她不想要他的东西,她不稀罕他的身份地位资源,可这些话说出来,比一句我爱你更加荒谬,谁会相信呢,除了自己谁会相信呢?
车开上了高架,苏西心里那股冲动也戛然而止,那句停车没有生气说出口,而是下了高架之后平淡说出口。他没有多看她看一眼,把她放在路边,一脚油门踩下去,留给苏西的只剩尾气。
那天以后,张北青就没再联系过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敏感清高,都已经跟了他,还要什么清白?Eartha没有笑她,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说欣赏她。
Eartha说,能让一位公子哥大动干戈的女人可是不多,圈子里那么多人,有这心的屈指可数。
话锋又转,Eartha跟别人不一样,她不说张北青在一群垃圾里多优秀,那是无意义的事。资源跟钱对他们而言就是小恩小惠,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最后下场都不好呢?被这点小恩小惠拿捏感动了,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是能成为正宫的人。
也有清醒明确的人,但时间之下,清醒也会不清醒。
Eartha说起一个人,是姜迪儿。姜迪儿现在也没能完全跟那个男人断掉,脱离羽翼,自我成长,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人撑伞惯了,某天那把伞不见了,必然会淋成落汤鸡。
苏西静静听着,没有提醒她,姜迪儿或许因为爱。
那样一个姑娘怎么会没有成长的能力。
爱真应当是世间一大禁忌。
张北青不找她的那段日子,通告也不见少,期末考试跟工作在一个时间段,苏西忙到无暇想他,渐渐的也习惯了。他想要自己温顺乖巧听他的话,可自己骨子里就是叛逆啊。
她妥协过那么多次,为何他不能妥协一次呢。
苏西慢慢将他抛之脑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了,但当看见那辆熟悉的车时,她的心在作乱。
付稚子识趣先上楼了。考试结束,学校允许外来车进入接孩子,所以他那辆车也不显特殊。苏西调整好呼吸,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包带。
他人是从背后出现的。
“在看哪个男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席卷她的一切,苏西怔愣在原地。
一个响指在她面前打响,“回神。”
他笑着:“有什么要收拾的?”
“应该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那什么都有。”
他自问自答,不等苏西反应过来,就拉着她上车了。张北青盯着她瞧了还几眼,又上手摸了摸,说瘦了。苏西小声说没有,是他太久没见了。
张北青捏捏她脸蛋,“你说说多久了?”
苏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记那么清的,“一个月。”
今天刚刚好是一个月。
张北青嘴角微微翘起,噙着笑:“还不算太没良心。想我没有?”
其实没怎么想,实在是因为太忙了,苏西盯着他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想啊。”
张北青又问她这段日子都做了什么?苏西一五一十跟他讲,这种类似报备的日程,他听着觉得顺耳舒心。到后来她的声音不觉慢慢变小,她今天穿了灰色毛呢裙,她害怕寒冷,身体又抗冻,那些光腿神器没有一个做的逼真,她就没穿,光着腿。
张北青的手是热的,一摸就皱起眉,“不怕老寒腿?”
苏西点点头:“没那么怕的。生老病死是正常的嘛。”
张北青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上半身倒是穿的暖和,他找到她痒痒肉一碰,狠狠地语气说:“没等到生老病死那天,你就先把自己作死了。”
苏西乐呵呵笑,她想也可以啊,死在他前头就没那么痛苦了,痛苦是很具象的一种东西,深入骨髓的痛,她不想经历。
他看了一眼她,这姑娘就没心没肺笑吧,怎么到自己就不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了?张北青笑一声,在她耳边低声说:”陪我久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