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没法安心睡觉，又问道：“那我们两个要现在这样到什么时候？”

闻言，盛岚松开了她，“你不想这样了吗？”

“没有啊——”俞若翻身面向她，同她双眸相对，“跟你就是.....很合得来啊。”

“现在合得来不就好了，想那么长远干嘛？任何时候你对我们的关系厌倦了都可以随时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俞若对她的话有点生气，“你就是这么一个冷漠的人吗？跟人相处不会产生感情吗？睡完了没兴趣了就可以随时离开？”

盛岚眼中涌现出惊讶，随后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愠色。

“俞若，”她叫了俞若的全名，语气微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有情绪了。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开始是你先主动的，第一次过后我也问了你的意见，你也表明我们可以继续这样。”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这段有着高自由度的关系也是我们默许的。”

俞若打断她，“谁跟你是一样的？盛岚，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把开放式关系学到位了是吧？”

“跟我相处这么久，你对我没有一点真感情吗？”她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不等盛岚回复，她就提高了音量，“睡觉！”

说着，俞若倒头就睡，把被子高高扯起，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她完全背对着盛岚，一副赌气的样子。

盛岚被她吼的哑口无言，也没再多说。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沉默中。

俞若躺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了心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的不沉，不断地做梦，梦里全是她高中时代和盛岚之间的记忆碎片。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

睁开眼俞若就去摸手机，解锁一看，才两点多。

“你干嘛啊不睡觉？”俞若眯着眼看向站在床边给手机充电的盛岚，声音哑哑的。

“刚睡不着，就去游泳了，游了一个小时游累了，现在能睡了。”

俞若的困意被她这么一惊，减去了三分。

她撑起身子，疑惑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去酒店的游泳池游泳？”

“嗯，是有点。”盛岚淡淡地笑了，掀开被子躺下。

“怎么失眠了？”俞若问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又道：“因为我？”

“嗯。”盛岚点点头，承认了。

她语气悠悠，“我游泳的时候，想到了很多我们高中时候的事。”

“这么巧？我刚做梦也梦见我们高中时候的事了。”俞若脱口而出。

等说完，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便移开了视线。

盛岚伸手把小夜灯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的黑暗。

不多时，盛岚开口道：“你还记得高二上学期那个元旦晚会吗？那时候我们一起登台，我弹钢琴，你诗朗诵。”

“记得。”俞若声音低低的。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们唯一的一次登台合作，也是高中时候少有的和气时候。

那是班主任派给她俩的政治任务。俞若形象好气质佳，声音好听，很能上得了台面。盛岚自小练琴，精于琴技，两个人搭配起来，刚好能代表班级去校元旦晚会表演节目。

除了完成上级任务分配指标，老庄这样安排还别有用意。

那时候25班谁不知道盛岚和俞若那水火不容、针尖对麦芒的关系，有什么活动都会记得把两人分开。

老庄这样安排，明显是为了让两人在团结合作中磨一磨性子，都能和平相处。

“当年老庄先找的我，他可真贼啊，先说这是班级任务，让我几乎无法拒绝。等我答应后，他又说诗朗诵的人选是你，让我去通知你。”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你那天是不是心情好啊，我去通知你的时候，早就做好被你阴阳怪气一顿然后拒绝的准备了，没想到你很快就答应了。”

盛岚勾起了俞若的回忆。

是因为心情好么？不是的。

高二的俞若听到盛岚的转述后，第一反应就是，她不上台，就得是别人上台。

那还不如让盛岚给她当伴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