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找个旮旯,点上一支烟,准备在这里等着贺允川出来,但他还没抽两口,手机铃声大作,他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路羽。
他现在对路羽的情绪十分复杂,纠结了很长时间后,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了。
“你是路羽的朋友吗?”电话那边,一个男声问道。
“他怎么了?”明朗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他喝醉了,被一群人围着灌酒,你能来接他吗?”
明朗本想拒绝,但他忽然想起了路羽在Le Roi喝多后来者不拒的情况,他觉得,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但现在知道了,要是因为自己没去导致路羽出了什么事,自己是会后悔的。
“地址给我一下。”
“在名爵会所,我在门口等你吧,不然你进不去。”电话那端的人贴心地说道。
那地方明朗跟贺允川去过,是给贺允浩拍定制小短片那地方。他知道那是贺允川开的会所,是会员制,非会员连大门都进不去,私密度和安全性远高于一般夜店,当然,尺度也比一般夜店大很多。
“马上到。”明朗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的士司机在明朗的催促下,把车开到飞起,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抵达了名爵会所大门外。
他刚下的士,只见一个服务生迎面过来,问道:“你是路羽的朋友吗?跟我来。”
明朗觉得奇怪,但没时间给他想太多。
服务生带着明朗穿过奢华的大厅和七拐八绕的走廊,最终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门上挂着“罪与罚”三个字,屋内灯光昏暗,墙上挂着各种瘆人的道具,沙发造型也是奇特,像是刑具,看得明朗浑身不舒服。
路羽坐在其中,面色发红,眼神飘忽,七八个男人围着他,揩油的揩油,灌酒的灌酒,一片各得其乐的祥和景象。
突如其来的明朗反而像个不和谐的音符。
“呦,你怎么来了?”路羽冲着明朗举起酒杯,“来喝一杯啊!”
明朗一脸不耐,几步上去,一把将路羽拎起,架在肩上。
那帮男人顿时不干了,纷纷站起来,将他围住。
“我们带来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啊?”为首的叫嚣道。
“各位,抱歉啊,我不是来找茬的,他是我朋友,如果我不知道他在这,有什么结果就算他自己倒霉,但今天既然我知道了,来了,就必须把他全须全尾地带走。”
明朗态度不卑不亢,言辞掷地有声,很坚定,但不带挑衅,毕竟在Le Roi经常处理这种问题,算是专业人士,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
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朗,说道:“带走也行,你干了这杯酒,我就放你们走。”说罢,指了指面前一满杯威士忌。
这是酒场的规矩,明朗明白,他心一横,拿起酒杯就灌了下去。酒杯见底后,明朗快速扯起路羽,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包厢。
倒不是他害怕这些人反悔,而是留给自己清醒的时间不多了——他自己的酒量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出了包厢门,明朗就感觉到了异样——有点太顺利了吧?一般情况下,喝了酒的客人难缠又要面子,根本不能这么轻松就答应把到嘴的肉送出去。
正当他酒精上头艰难思考时,那个报信的服务生忽然跟了上来,指了指路羽道:“他还能说出地址吗?我看啊,让他睡在这里的客房吧。”说罢,拿出一张房卡,递给明朗。
明朗用已经开始混沌的脑袋想了想,觉得这人说得有道理——自己也没家,总不能带路羽去贺允川家吧?于是,道谢后接过了房卡。
前往房间的路上,明朗的四肢就已经开始发软了,他强打着精神,踉踉跄跄地把路羽送进了房间,用最后一丝清明,把路羽甩在床上。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感到自己被人拽住了。
明朗低头一看,路羽含着笑正拽着自己的衣角,表情很是暧昧。
“别走啊。”路羽嘟着嘴说道,吐字清晰,神采奕奕,根本不像是喝了酒。
此时的明朗终于感觉到不对了,身上不单单有醉酒的酥软和眩晕,还有难耐的燥热和气血翻涌。
“你……给我下药?”
明朗把今晚所有的不对劲都联系了起来——认识自己的服务生,过于好说话的社会大哥,引导自己留下,开好的房间……这一切都是路羽的圈套。
所谓关心则乱,但凡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别人身上,他都不可能会忽略那么多细节,但偏偏发生在小鱼身上,让他一步一步走进了一个全是漏洞的陷阱。
但现在意识到已经太晚了,明朗的视野开始逐渐模糊,眼前最后画面是路羽一脸得逞地笑,慢慢走向自己。
看着横陈在眼前的明朗,路羽并没急着下手,而是用目光一寸一寸观瞧眼前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也难怪贺允川对你这么上心,看起来确实美味,不过,我先享用了,他如果依然愿意吃我吃剩下的,我也不介意跟他分享。”路羽神情贪婪中带着一股子小人得志。
忽然背后一阵响动,路羽循声回过头,只见一个拳头迎面砸来。
“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