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川满意地冲着田建军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小时,一群穿着黑衣服戴着耳麦的人冲了进来,推开田家父子,把贺允川和明朗保护性地团团围住。
气焰十分嚣张。
看着眼前呜呜泱泱形形色色高矮胖瘦黑白黄棕的黑衣保镖们,明朗惊呆了——
他见过喜欢搜集烟酒的,喜欢搜集名表的,也见过喜欢搜集跑车和玩具的,唯独没见过搜集保镖的。贺允川这是独一份,巨富们果然癖好都很特别。
“你这豪华阵容的保镖团,咱们被绑架时怎么没跟着你?”明朗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我当时在绑架你,带着那么多人不方便。”贺允川严肃地回答道。
明朗听完,直接转过头去不说话了:这什么人啊?
临出门前,贺允川转过头,对田良问道:“你亲眼看到你女人跟着我进了房间,你怎么就走了?”
贺允川无法理解田良的脑回路,是个爷们遇到这种事,要么直接冲进去阻止,要么等过程中冲进去捉奸,要么等完事打人进局子,就没见过转身走了的,哪怕他多看三分钟,就能看到他女朋友狼狈地被赶出来,然而,他就那么走了。
简直匪夷所思。
“我不想面对那样的诺诺!”田良“哇——”地哭了出来,但被他爹一巴掌扇止住了。
贺允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田建军建议道:
“田先生,我觉得,你要么请职业经理人,要么搞一个信托基金,就凭你这个儿子,愚蠢好骗恋爱脑,冲动无脑轻信人,你家那点产业,没几年可就得被败光了。”
田建军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恨不得在田良身上剜出几个血窟窿。
明朗有点替田建军心塞,哪有人当着对方的面这么直接地揭短的,太伤人了,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摊上这么个傻儿子也不是他的错啊。
一大群保镖簇拥着二人出了大门后,明朗不想跟贺允川走,他看准机会刚准备撩腿溜走,就被贺允川发现了。
贺允川跟黑衣人们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们一拥而上,用极快的速度控制住了明朗。
在黑衣人们的“护送”下,明朗被迫上了贺允川的迈巴赫,并坐在了贺允川旁边。
“跑什么跑?咱们有合作计划,你忘了?”贺允川不满地说道。
明朗眨了眨眼,他还真忘了,光琢磨着怎么摆脱这个少爷了。
车子慢慢开动了,明朗掏出手机就开始不停地打字浏览,时不时还满脸困惑。
贺允川视力极好,他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明朗老年机的手机屏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当着我的面,在网上搜索我家的八卦?”
“嗯,好奇。”明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你可以直接问我啊。”
“贺允浩是你堂哥吧?都是一家人,他为什么要搞你?”明朗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就当权谋剧理解吧,差不多。”贺允川叹了口气。
贺允川的爷爷贺德安有三儿一女,老大老二是去世的原配生的,老三和小女儿是第二任老婆生的。
贺德安开始做生意时,大儿子贺锦朋高中没毕业就辍了学,跟在父亲身边一起打江山,算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
早些年的商业环境十分原始,创业就是拼胆量拼猛劲,用野蛮的方式在混沌中杀出一条血路。在那种环境下,贺锦朋还算有用武之地。
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何氏成为庞然大物后,贺锦朋的问题就开始逐渐暴露了——他在管理方面就是个莽夫,整个人有勇无谋好大喜功,甚至在一次盲目扩张中差点把贺氏直接断送了。
要不是三儿子贺锦文及时力挽狂澜,贺氏必然覆灭。那次危机让贺德安意识到了长子的问题,开始重点培养老三。
眼见到手的皇位飞了,贺锦朋气得半死,总觉得这次危机是贺锦文里应外合一手策划,目的就是搞掉自己,趁机上位。
贺锦朋不认输,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这当中以老臣为主。这些人普遍没文化,都是因为当年跟着贺家打拼才有了今天的财富,真的就拿贺锦朋当太子看待。
贺锦文算是个商业奇才,读过书,留过洋,懂得管理,又有挽救公司的军功在身,根本不用收买人心,自然有一群精英高管跟随。这些人都有高学历和漂亮的履历,是贺氏成为巨鳄后进入公司的,他们讲业绩,讲能力,不讲劳苦功高,只认能者居上。
这两股力量就此开始了博弈,原本也是各有胜负,实力相当,但偏偏贺锦朋不争气,关键时刻闹出了挪用公款平仓的丑闻,被老爷子彻底踢出了局。
就在局面已定时,贺锦文一家忽然出了车祸,不但夫妻俩和独子当场丧生,那车上还坐着贺德安的第二任老婆,也就是贺锦文的生母。
贺德安得知噩耗后,一夜白头。
但贺锦朋态度就很恶心了,不但没有半点伤心,甚至弹冠相庆——这东宫之位必然是他的了。
正当他大权在握之际,老四贺锦云忽然跳了出来,率领贺锦文生前的党羽,开始明着跟贺锦朋抢夺继承之位。
正当两股力量斗得你死我活时,贺德安竟然找回了贺锦文在外面年仅十岁的私生子,贺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