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人家。
“嗯,您说,我在听。”
木式的房门外,淡淡的金光包裹着透亮的金黄色棋子漂浮在半空,其中传来了被扭曲的低沉的男声。
“孤云阁的异动……呃,我明白原因。
……是……是的,我明白。
非常抱歉,帝君大人,我……我会处理好的。”
南宫珏垂着眸,低着头听着对面的声音。他的身上换了一身穿搭,大袖自然地垂落,沉色的金银织缕微微反射着自然光。长发散在背上,只有后脑的发丝被玉簪挽起,额间点缀着一羽青蓝。
直到金色的光芒彻底落下,南宫珏收回通讯装置,表情从平静瞬间就转变为松了一口气,双手握拳交叠在心口。
“哎……还好没出问题……”
南宫珏捂着脸,心里哀叹两声,抬手敲了敲门。
本来以为里面的人不会这么快醒的,但是费奥多尔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南宫珏推开门,走到床边。
费奥多尔平躺在床上,面上的表情还稍显虚弱,嘴角是微弱的笑。
“你的灵魂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费奥多尔在南宫珏的搀扶下直起身子,靠着枕头,两手覆盖到他的手掌上,果然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了舒适的温度。
“您不也是这样吗?”
南宫珏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点自嘲。
“别抬举我了。”南宫珏伸出手,手背贴住他的额头,然后往上拂过头顶,将对方面前的发丝拨开,“你差点死去,我想你应该知道。”
那个在深海发现自己闯入的存在,那个眼中只有白骨的存在,费奥多尔在那一瞬间,差一点点被同化成为泛着荧光的白骨。
唯一的突破口,是费奥多尔的异能力,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即将发动,异能力在因果层面对神明的蚀灭体发起进攻,虽说无法伤到对方,但将南宫珏本人唤了过来。
往上并不是存活的路,下坠才是。
……费奥多尔确实带着点后怕,曾经在各方势力间游走之时,也能凭借自己的异能力保底。其实在行动前,费奥多尔隐隐有种预感,死亡即将逼近,退无可退。
明明意识到神明的秘密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更何况以南宫珏的性子,也对其讳莫如深。但费奥多尔还是去做了。
可能是,这种被隐瞒于世界之下的秘密绝不会由外人知晓。
但费奥多尔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如此接近过那世界之外的知识。未知往往诱人,对未知的探索,更是吸引求知者。
感觉到费奥多尔的意识还在游离,南宫珏有些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面色不善,但唯一的不善,也只是收起了温和和笑容。
南宫珏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扶额,无奈地看着他。
“……费佳。”南宫珏试探性地说出那个称呼,“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
“是得寸进尺,这条生命如今为您所有。无论您如何处置,我全盘接受。”
南宫珏沉默片刻,仿佛泄气似的笑了一声,“你真是的,想把我气死吗。”
费奥多尔双手合十,面带歉意。
“呀,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南宫珏:……恼。
“你先休息一下,你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
“您很生气吗?”
南宫珏垂下眸子,神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