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摆烂了,他在学习上那可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没事的,场地哥,到时候我们一起补考,我想办法给你传纸条!”
松野千冬拍着胸脯答应了。
Mikey见状又迅速抬起了头:“那我——”
他指了指自己。
“你不许。”
风十郎截住了话头,他抬头冲场地冷笑了声:“你也给我死背。”
场地萎靡不振,他将书本无限靠近自己的脸,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若天书。
“还有你,Draken。”风十郎余光扫到条龙纹身想起来了。
“?”
补考基本没啥问题,早已被风十郎放过而在一边叠橡皮的前东万副总长迷茫抬头。
“你和艾玛最近怎么了?”
风十郎说着,他看到Draken缓缓地低下了头,将自己往桌子下面缩了缩。
艾玛已经躲着Draken好几个月了,自从她的小哥哥没事以后,女子高中生终于有闲心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感情问题,她越思考越觉得Draken根本不喜欢幼稚的自己,一颗少女心在这纠结中快要碎成渣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小女孩怕这一问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Mikey又抬起头,他幸灾乐祸的开始挤兑挚友:“坚仔他怕朋友都做不成了。”
好嘛,一对笨蛋。
风十郎没好气的伸脚踹了Mikey一脚。
他托着腮继续开口:“连后果都无法承担的男人那就连朋友都别和艾玛做,补考结束之后解决它,Draken。”
他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既没说妹妹的小心思,也没说补考结束后Draken还没行动自己要干些什么。
Mikey迅速扫了弟弟一眼,又看向了正襟危坐的坚仔,他耸了耸肩没发表看法。
“是。”
Draken紧张的直眨眼,他挺直了脊背,发觉手心上全是冷汗。
“那就这样。”风十郎结束了话题,他拿起书堆里自己的另一本划了好多圈的笔记,“场地你把这个带去给一虎,Mikey你们凑活看一本。”
不及格的名单当中当然还包含这一个。
但即便那件经年的伤疤已经结痂并埋藏在了时间的砂砾中,这栋名为佐野的宅子也永远不会去欢迎一个凶手的踏入、
“哦哦,好的!”
场地应和着,他朝着银发的少年微笑,看到风十郎又站起了身。
“小春和我出来一趟。”
风十郎朝着三途招手。
“你要干嘛去?”
Mikey条件反射的对弟弟的行程充满占有欲。
“一会儿就回来。”
风十郎不欲多说,他带着春千夜推开了房门。
三月的天仍旧有些凉,风十郎把自己裹在卫衣里,踢踏着步子在前面轻快的走着。
“我也可以帮你去送笔记本,Venti。”春千夜低着头,轻声朝着前方的风十郎说道。
“也对,毕竟你们同僚了几个月呢。”
风十郎作势站定了脚步,他回头看到三途春千夜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下,哈地笑出了声,“坦率点啊,小春。”
“我没有。”
发现风十郎只是在说笑的三途春千夜抿了抿嘴,他垂下眸,将一些情绪藏起来后,加快了脚步让自己只落后风十郎半步。
“之前让你很难过是我不对,小春。”
风十郎抓了把自己留长的银发,上面的那些因为频繁换颜色而出现的分叉和毛躁都已经被养了回去。
“......我没有。”
春千夜再次否认,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话语重复的有些明显,便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好啦,我知道你难过。”风十郎慢下了步子,他抬头,看着身侧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朋友,“你根本不需要过来补习的,为什么没及格?”
“......”
“不会再发生了。”
风十郎微笑这承诺,他从那张沉默的脸上如以前无数次那样看透了他别扭的朋友。
于是他拍了拍春千夜的背:“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永远都是。我之前那么冷淡的对待你,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我的世界里和现在不一样,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条件反射的开始抚摸自己已经没有疤痕的额头。
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像那场袭击也不曾发生。
佐野风十郎的大脑如同自由的飞鸟,如今能轻易的穿过雪山,跨越河海。
三途春千夜站住了。
他的眼前仿佛有烟花炸开,五颜六色的绚烂色彩宛如他此时的内心。
“...我...我是...”他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是第一个吗?场地——我以为是...我不是...”
“场地是Mikey的朋友。”风十郎踢飞了脚边的石子,看着它弹跳着隐入草丛,“因为Mikey喜欢他,所以我才接受他的,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咋咋呼呼的。”
“小春是我选择的,第一个坐到我棋盘上的朋友,为什么小春总觉得自己不重要呢?”
风十郎提问着抬头,他惊讶的发现三途春千夜竟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啊。”
他笑叹着,朝朋友张开手。
我是Venti的第一个朋友,这绝对是世界上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三途知道自己不会再想东想西了,他从小时候就一直在纠结于自己究竟是否有被大哥承认,有被Mikey承认,有被Venti承认。
他走在扭曲的道路上,只能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别人,才能让自己安定分毫。
他感受着风十郎抚摸自己脑袋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