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难受。”风十郎扯下哥哥的手,他牢牢抓着对方的手腕,朝着前方走去,“我是个棋士,棋士就需要静坐。”
“那很好。”
Mikey加快了步伐,他让自己和风十郎并肩而行。
*
武小道的婚礼来了很多人,是比阿帕的婚礼更热闹的场景。
连着参加两场婚礼已经让Mikey非常熟门熟路,他拍着武小道的肩膀让他放松,说以后没办法一起玩闹了,你的重心要更加的放在家庭上,就像坚仔。
奇特的,被这么嘱咐的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花垣武道握紧了Mikey的手,他说:“Mikey君,等婚礼结束了我有事想和你还有Venti说。”
“那你现在说嘛,我把Venti叫过来。”Mikey指向了混在天竺一堆人里面的弟弟,伊佐那站在他边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Mikey越发觉得风十郎和伊佐那变得更加相似起来。一样的发色,一样的耳坠,现在谁看了都会觉得伊佐那确实和风十郎是的的确确的兄弟。
“再等等。”花垣武道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是个笨蛋,现在脑袋里全都是要和日向结婚的紧张,得等一切结束了才能好好的组织语言。”
武小道都这么说了,Mikey便也耸了耸肩。
“要幸福啊,武小道。”他祝福。
教堂彩窗滤下琥珀色的光,管风琴声漫过穹顶,钟声悠扬又沉静,新郎与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他们在此刻正式结为夫妻,共享彼此的一切。
Mikey看着武小道挽着妻子的手,他亲啄着对方的脸颊后下定了决心,与橘日向耳语了几句后,他朝着姓佐野的双胞胎走去。
“怎么?武小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寸步不离橘的。”风十郎调笑的话音刚落便被武道握住了手。
“?!”
Mikey也垂下头,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武小道紧握着自己和风十郎的两只手:“怎么?武小道?”
花垣武道合起了自己的两只手,他将面前双胞胎的两只手牢牢合在了一起。
“Mikey君,Venti。”
他郑重的说着。
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堂突然在这一霎那空无一人,圣母在彩窗上,耶稣钉于十字架,神明张开双眼,诅咒在此被拧成矛盾的螺旋。
“你们的大哥为了拯救你们获得了这能力,他又在十几年前将这能力给了我。”
“我觉得这未来很棒,我发自内心的沉溺其中。”
“……你在说什么啊,武小道,我们也觉得这未来很棒啊。”Mikey有些错愕的扯着嘴角,他弹动着手指想要将手抽出,却得到了来自朋友的更紧的握住。
“无所谓,Mikey君总是不把真实的自己表露出来,Venti也是。”花垣武道的笑容坚定且充满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我告知了过去的自己所有的一切,这十二年来的记忆竟在我的脑海中熠熠生辉。”
“你们的三天战争真的有够轰轰烈烈,但终究还是靠着自己抵达了这样的未来。”
“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太感动了。”
“我很幸福,对我来说这个未来是圆满的,圆满的我每天晚上都有在落泪,所以我也想要你们这么觉得。”
“我们确实是这么觉得的...”风十郎反驳,他看着武小道那样笑着的脸,自己逐渐消了音。
“我把这能力送给你们。”
花垣武道深吸了口气,他下定了决心,说的掷地有声。
“你们想做什么都无所谓,这里是我选择的旅途终点站,我相信你们最终也会将列车开往这里。”
“这是属于你们的选择,你们的故事。”
花垣武道丢下这句话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新娘身边。
凝滞的时间开始流动,教堂充斥生机,青年们为当下喝彩。
但神明仍沉默的注视此处,祂若有所思,祂期待不已。
Mikey侧头,他看向风十郎脸上止不住的泪水,刚想开口嘲讽,发现自己脸上竟也是潮湿的。
面前是花团锦簇的一切,这对相同又不同的双胞胎却在一边默默地落泪。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还有Mikey你能不能离我的风十郎远点,去和你的朋友站一起?”
伊佐那人还没走近,他嫌弃的话语已经被扔到了Mikey的头上。
“不会吧,哭了?”
然后他便被这两人如出一辙的泪水吓得停住了脚步:“虽然我能理解你们和武道的要好...”
安静哭着的两个人让伊佐那左右为难,特别是Mikey,Mikey哭的他浑身像是蚂蚁在爬,宛如看一出恐怖片。
他皱着眉继续上前,有些疑惑看着自己两个弟弟伸出的手顿住了脚步。
“伊佐那。”
佐野风十郎和佐野万次郎异口同声的开口,重重叠叠的声音让伊佐那瞪大了眼睛。
他们像是一面镜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血,流着一模一样泪。
他们开口,向他们仅存的兄长伸出手,问出两人根本不需要沟通便能轻而易举达成一致的话语。
“想要再一次的见到真一郎吗?”
世界上最好的真一郎,理应一直活下去的真一郎,他不应该因为那样一个理由死去,他本就不该死去。
神明闭上双眼,诅咒的残骸在光海里蒸发,十字架上的圣子垂下手,轻托住圣母指尖滴落的光。
当新的钟声响起,鸽群在窗外倒退着飞舞,化作千万片纷飞的羽毛。
这是属于佐野风十郎和佐野万次郎两个人的故事,一本被人精心编写的故事书。
人生是一列终有尽头的火车,你知道结局就在脚下,但却不知道路途几多坎坷。
然而这无关紧要,因为兄弟会永远在一起,跨越时间,跨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