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闭上眼准备挨摔时,一只有力的手轻轻托住了她腰背,睁开眼,身旁站着的是南涔。
然后耳边就传来一陌生女子的怒吼,“敢在姑奶□□上动土!你这千足妖活腻歪了!”
胡岚瞬息间就闪身到了千足妖面前,身后幻化出一只巨大的三尾狐,尾巴一挥就将千足妖抽了出去,接着一道爪印从天而降将它切了个稀碎。
南涔向着地上的妖尸丢出几张符箓,符箓落在妖身上嘭的一声燃起火焰将它的残骸烧了个干净。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伸手取下柳宴夏手中的短刀,目光关切问:“受伤了吗?”
“没有。”柳宴夏摇摇头,抬起手捻了捻,皱起眉头,粘稠的触感令她有些生理不适。
但下一刻她手上的血渍在她目光下一点点消失不见,连带着身上都变得干干净净。
她抬眸看向南涔,果然是她在施展净尘诀。
“好了,干净了。”南涔像是在哄小孩。
柳宴夏眉目舒展,“谢谢。”
“咳,还有狐在这呢,能收敛一点吗?”胡岚施施然走来,看着两人挑了挑眉,脸上有些带着一丝揶揄。
“南师姐!我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就猜到是你们回来了!”
南涔抬头看向跑过来的熙音,目光再落到她身后祠堂的结界上,眼中露出几分赞许,“这阵法是你刚刚巩固的?”
“不是,是柳师姐教我的!”熙音看上去有兴奋,对着柳宴夏一顿猛夸,“原不愧是师姐!”
在南涔看过来时,柳宴夏有些心虚,毕竟这阵法不是她改,她猜测应该是原主的意识。
于是她小步挪到南涔身边,在她耳边悄悄说:“不是我改的,是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己。
“南师姐,你们追到了吗?”熙音问。
“昨晚那只伏击我的妖物已经被人杀了,线索断了,可能已经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我们要尽快离开这。”
“我们宗门之人明日就可以抵达这儿,”熙音说着顿了顿,看向柳宴夏,“你和柳师姐今日就可以回正元宗,我守在这儿就行了。”
留在这儿,明天要是被自家宗门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南涔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今天这情况,她实在不放心放熙音一人在这儿。
柳宴夏站在一边克制住想要打哈欠的冲动,困意又席卷而来。
“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明日我们提前走一些就是。”南涔注意到柳宴夏开始迷迷糊糊,一手牵起她,“我先带阿晏回去休息。”
“好吧,明日我一定提前通知你。”熙音道。
眼看着两人走远,胡岚冲着南涔背影喊了一声:“南道友,你可想清楚了?!”
南涔紧紧了握着柳宴夏的手,脑海中回想起和胡岚之前追查时的场景。
胡岚至少已有三千岁,南涔抱着一丝希望问她关于禁魂咒有没有解开的办法。很可惜,胡岚也没有见到过,但她却提了另一个法子。
“若是能保住被下咒之人一丝清明,或许还有可能拖延时间等日后有了解咒办法。”
“如何才能保下?”南涔追问。
“自古以来,被种下禁魂咒之人从没有能像柳道友这般苏醒神志,可见她的神魂非同一般,而南道友天资聪颖,修为高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施展我所说的方法——灵府种魂”
分去一缕心魂永留在另一人体内,是极其耗费灵力的,若是另一人旗鼓相当那还能相互增益。可若是无法修行之人,修炼进度会大打折扣,完完全全是用未来仙途做赌注。
当然这事必须是你情我愿,不然可能连别人的灵府都进不去。
胡岚虽然是妖但对如今九州情况却十分了解,包括南涔,“九州数千年未曾有人飞升过了,我听说南道友自小背负仙缘,是注定仙途顺遂,那重封魔域便指日可待。”
一朝证道,当泽被苍生。
“可我也想救她。”
南涔牵着完全是闭上眼梦游状态的柳宴夏回到屋内坐在床沿边,将她的头慢慢靠在自己肩膀上,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变为十指紧扣。
“阿晏,你不会把我拒之在外吧?”
她忽的想起与柳宴夏初见的场景。
那是在妖林幻谷,她和几名刚筑基的师妹正在执行任务却遇见了难得一次的妖兽潮爆发。
妖林幻谷之外不远处就有几个普通百姓村落,虽然边缘处早就设立了结界,但远不能抵御如此之多的妖兽。
她率领诸师妹将妖兽挡在峡谷处,为一人争取时间出去传信,可妖兽之多远不是她们可以抵御,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葬身在此时,是柳宴夏领人冲了进来。
第一眼看见柳宴夏时,她一袭红衣全身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在一众白袍归清宗弟子中十分惹眼,南涔不理解,她们居然将一个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与她相提并论?!